那晚从饭堂回宿舍已经十点半了,我冲完凉后,条件反射地按了电脑的“
Power
”键,接着机械地登陆上了
QQ
,百无聊赖地浏览着每个在线好友的资料信息,不知道该双击哪个头像,然后把肚子里的满腔郁闷发泄出去。
正在这时,“天外飞仙”的头像跳到了
QQ
列表的顶部,由灰色变成了彩色——王可梦上线了。
“上来了?”我先打招呼。
“嗯!干吗呢?”
“没干吗,等你呢!呵呵!”这话脱口而出,虽有些暧昧,但在那一刻却感觉自然而顺畅。
“在等我?呵呵,刚才不是还聊天吗?等我干吗?”
“等你上线啊!”
“呵呵!”我似乎感到王可梦有些羞涩。
“谢谢你!每次在我感到孤独的时候,总是你出现在我身旁!”我感觉自己的双手已经失去了大脑的控制,开始胡乱在键盘上敲打。
“军生,以后别说这些客气的话了,有你在我身边,我也才不会孤独呢!真的!”王可梦的话,使我觉得自己的大脑还算正常,因为王可梦对我刚才肉麻的话非但没有表示异常,还这样说了。
“可梦,有时候我感觉你就像一个姐姐似的,总是那么温柔,那么体贴!”
我决定继续“肉麻”下去。
“是吗?但为什么非要是姐姐呢?是朋友不行吗?”
王可梦的思维有时候就是有些奇怪,竟然这样问。
“也行!反正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呵呵!能有多好呢?”我觉得,我们两个那晚都有些异常。但我并不想停止这种异常,它仿佛带着暧昧的诱惑,让我欲罢不能。
“很好很好!简直就是我的亲姐姐了。我现在心情好多了,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想投入姐姐的怀里好好地哭一次!”
“真的吗?”
“真的!”
“如果我不是你的姐姐,你还会这样吗?”
“怎么这么问?”
“你问你,你还会吗?”
“你愿意吗?”
“如果我愿意呢?!”王可梦快速而又干脆地回答。
那一刻,有一种异样的温情,还裹着原始的冲动,将我层层包围。
“可梦,谢谢你!”
“不用。军生,你想吗?”
“想什么?”
“就是你刚才说的,躺在我怀里啊!”
“想!”
此刻,我那一丁点的可怜的理智,已被莫名的激情和所谓的欲望所完全吞没。王可梦也是,我相信。
“真想吗?”
“真想!”
“那好!你准备地方吧!”
……
我和王可梦,就这样鬼使神差地开了房。
我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件事儿,这事儿很隐秘,即使算不上无耻或者下流,起码可以用“见不得人”来形容。我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对我说:“郭军生!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不觉得自己很龌龊很肮脏吗?”但我听不进这样的声音,我仿佛中了迷香,这香味引诱我去往一个神秘的地方,我必须听从这样的安排,即使是引诱,即使会粉身碎骨。
我不知道,我和王可梦这样做的动机之中,感情是占几分,欲望又是占几分;我更不知道,王可梦答应和我这样做的动机,感情是占几分,欲望又是占几分。
那天晚上,天上飘着小雨,空气有些冷清。我本来是要上选修课的,但我毫不犹豫地逃了课,早早地到了出租房里去。
出租房空间很小,正中间躺着一个大得与周围不相称的木床。木床的位置如此醒目,以至于让人一看就能联想到一些别的东西,即使不会,起码也会觉得这房间有着特殊的用途,决不是普通的居家之用。
从房东手里接过钥匙时,我的心脏跳动得厉害,但他却根本就没有打量我的表情甚至长相,只是很随意地问道:
“几个晚上?”
“就一个!一个晚上!”我满脸通红,唯恐房东看到我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按常理来讲,我和王可梦做这样的事儿,显得有些不合逻辑:我们不是恋人关系,也不算是情人关系,如今却突然要发生这样的事儿,从道德上来说,似乎是极为下流的,充斥着赤裸裸的肉体的欲望。
王可梦发短信给我说她到楼下后,我拿起钥匙,踉跄着出了房门。等我跑到了楼下,王可梦正撑着把雨伞,羞涩地低着头,长长的秀发缓缓地滴着些许的水珠。那一刻,恍如幻境。
我从王可梦手里接过雨伞,另一只手就无师自通地伸出去,揽住了她柔软的腰肢。我突然发现,在条件允许的时候,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十足的流氓,我甚至怀疑所有的男人都会这样。王可梦也顺势把身子朝我靠了过来。我们就这样依靠着走进了出租房,也走进了两个人隐秘的内心世界,那是两个孤独而堕落的灵魂的慰藉所。
王可梦显然刚冲完凉,头发被风机吹过,但仍没全干;衣服显然也是冲完凉后新换上去的,依然飘着洗衣粉淡淡的清香。
关了房门,我拉王可梦在床边坐下,然后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王可梦嘴角露着浅浅的,不说一句话,这倒使我有些迷惑,不知下一步该干什么。
迟疑了半天,为打破僵局,我把身子朝王可梦挪了一下,我们的身体便紧紧里靠在了一起。她的柔软而富有弹性,靠近她的一刹那,仿佛有一阵猛烈的电流从我身上流过,使我浑身的筋骨都开始酥软起来,血管也开始剧烈地鼓胀起来,欲望——原始的欲望,便开始悄然而疯狂地占据了我整个的心灵。
我不失时机地伸出双手,用力地抱住了王可梦,然后朝她脸上凑去。王可梦也回应着我的拥抱和亲吻,伸出双手环在了我的后背上,开始抚摸起来。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王可梦需要的只是我的身体,她太寂寞了。而我呢,我需要的难道不也只是她的身体吗?我爱她吗?
我突然发现,我和王可梦都成了孤独和欲望的俘虏。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心头有些悲凉,被欲望燃烧起来的激情也开始降温。然而,原始的欲望一旦被唤醒,便很难被控制住。我的双手并没有因此而停下,王可梦也没有。
有人说,男人在床上才能表现出他最真实的一面。女人又何尝不是呢?这时,我似乎看到了一个更加真实的王可梦——不是情色,不是放荡,仅仅是真实。
我们两人抱成一团,胡乱摸索了一阵,依然没有进展。突然,王可梦制止住了我,问道:
“你带了那个吗?”
“什么?”我不假思索地反问王可梦。其实,我本该明白她所指为何的,只是当时有些心不在焉,自然不是用大脑思考问题了。
“套——带了吗?”王可梦眼神有些遮拦,语气迟疑地问我。
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想到了叶子,想到了和叶子的那晚,想到了叶子从包里掏出安全套的场景……那夜的种种,犹如有着强烈视觉冲击力的电影镜头,频频在我眼前闪现,我感觉刚才浑身燃烧着的烈火般的激情,这时便如同突然被冷水泼过了似的,顷刻间熄了烈焰,没了热度。我能真切地意识到身体的某个部分正在不可挽回地蔫了下去,犹如一支被折断后暴晒在阳光下的牵牛花。
我的身体紧贴着王可梦,她也清楚地感觉到了我的萎缩,便放眼盯着我,于是便捕捉到了我试图逃避的恍惚的眼神。
“你怎么了?”王可梦的语气清淡,有羞涩,有尴尬,还有些惊讶。
“没——没什么!”
“你——是不是怕承担责任?”
“不!不是!”我却发觉自己越来越窘迫起来。
“我不用你承担责任!——”王可梦语气短促地说完了整句话,面露微愠之色,然后把最后一个音节拉长了很久,似乎在思考什么。
“可梦,你误会了,我不是怕承担责任,我——”
“你还忘不了叶子,是吗?”
“哎!不知道,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突然感觉什么都乱了!不!不!不是忘不了!可能——可能心理有阴影吧!”我胡乱地制造着散乱的字句,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军生,不用说了——我理解!——”王可梦看我情绪有些激动和紧张,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继而王可梦把我低下去的头,按到她的胸脯上面,然后轻轻笑了起来:“你不是说我像你姐姐吗?此刻就让我做你的姐姐吧!让姐姐来哺乳你这个小弟吧!”
我的嘴唇,便触着了王可梦暗红色的乳头,轻轻地吮吸了起来。她的乳房高高地耸立在那里,生机饱满,仿佛充盈了鼓鼓的爱与柔情。
而我的眼泪,此刻,却哗啦啦地流了满脸,流到了王可梦白皙的乳房上面。
那一刻,欲望已悄然退去,我只觉停靠的是母亲的胸膛。或许,那一刻我把王可梦看成了前来拯救我的女神,而我匍匐在她胸前的原因,是要祈求她的安慰。
我是一个走丢了家的孩子,一颗迷惘的魂灵。
posted on 2006-08-22 16:36
慧心雨 阅读(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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