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两点,窗外的音乐震耳欲聋,完全没有睡意,索性出去散散步。莫名的想起一句过时的老话: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深圳的夜晚依然喧闹,灯火通明。这是一座永不落幕的城市。路边的海鲜小吃生意正火,操着各种口音的人,在讲述着他们各自的故事,悲欢离合。我走进路边的商店,像一个老烟民一样,丢出十块钱,说:来一包红梅,软盒的。点上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我才发现,其实痛苦和快乐一样,都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这里太吵了,即使是深夜的两三点,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也是这么不容易。沿着这条路走到路口,就到了村口的公路,那里应该安静了吧。
于是我就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路边停靠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和衣躺在里面,安静的睡着了。他为什么不回家呢?也许,他只是眯一会,很快又要上班了吧。路边自助银行,里面躺了一个流浪者。身下铺了垫子,身上也盖了被子。这样就舒服多了。银行就是他的家,他在家里安静的睡着了。再往前走,一辆轿车里露出一只女人的腿,车里传出震耳的音乐,伤感的音乐。她为什么也不回家呢?难道她也无家可归吗?还是她有家也不想回?
终于到了公路,这里果然安静多了。音乐声渐行渐远,我可以听见远处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由弱到强,疾驰而过。周围的楼房高耸,数不清有多少层,仿佛一直通到天上。没有一丝儿风,椰树安静的站立着,在路灯的照耀下,朦胧的像一幅画。我点着一支烟,抬头看看黝黑的天,心里平静的像没有风的湖水,而整个如画的夜晚,都倒映在湖面了。于是,我整个人都安静下来,安静的什么都想不起来。时间仿佛凝固了。
可是,一支烟很快便抽完了。我吐出最后一口烟圈,开始转身往回走。虽然已是春天,夜晚仍旧有些凉意,也是不能整夜不回的。
——2009年03月15日 03:47: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