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春运,1号的票,还不知能不能走,但是看到今年zf的作为,实在是心寒,有空时总想起从前的经历,先说说98年吧。
98年大学毕业后,就南下深圳打工。在一个几千人的工厂里做MIS工程师。99年1,2月左右吧,也就是春节了,工厂一般都会从年前7天到年后7天放假。那时深圳的长途列车少,临客也相对少,不过还好就是基本北上的车都经过南昌。所以选择的车次多。但是因为人生地不熟,没有熟人帮买票,在加上也没攒到多少钱,舍不得买高价票。只想着到时跟着公司的有票的混进去。离放假1个月之前就在担心,居然在最后一天一个同事说朋友订到的临客不要了,问我要不要,原价。当时开心死了,总算可以回家了。
记得那是晚上8点左右的车,那几天也很冷,还很大的风,但没雨。到深圳的罗湖火车站(深圳西站只负责货运,那时不做运人)的时候就人山人海的,临客全部在广场上候车,被隔成一个一个的长方形,武警守着,比较有次序。几道关,最后按车次汇集在另一个方块了,等了1个小时左右,进站,车上人还不是太多,还可以走动,可能是因为我们放假还比较早的原因吧。就是当时在冷风中等车的滋味不好受。车次也基本准点到了南昌,那时没提速,大概18个小时吧。感觉这次还比较好运气。
年后回深圳就惨了,爸爸大年初一到南昌火车站排队买票,就只有站票。爸爸也没经验,就挑了个当时K打头从北京西开往深圳的快车(由于现在重新调整了车次号,当时的号也不记得了)。想着反正都是站票,那就买个快点的吗,不过买了个小板凳准备在车上做。初六的中午我托着一个行李箱来到南昌火车站准备做那趟车,好在当时妈妈送我去的,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办。经过层层的检查到那个候车厅,居然发现没什么人在那个车次面前候车,当时还暗喜。后来到了时间,并不进站,说晚点。等呀等终于开到进站了,我们大约30个人进站,妈妈陪着我,到了车边,居然发现由于车子上人太多,居然不开门上客了。我和妈妈跑来跑去,看看那里可以上车,从车头跑到车尾,没一个车厢开门。眼看原本定在南昌车站停15分钟的时间无几,我和妈妈都急死了,求工作人员也没用。可是15分钟过去了,车子还没开,旁边有人在检修,说车上人太多,火车的弹簧都被压断了,在检修。这时经验丰富的妈妈(妈妈以前做生意,经常到长沙,株洲进货)看到有个窗口的窗子拉下来,有人在买站台上的事物,就带我跑过去。央那个卖东西的工作人员把我抱上去,开始那个人不肯,妈妈就塞了50块钱,那个人同意了。就让我站到他的推车上准备把我推进去。我终于扒住了窗口,准备翻进去,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里面的人用饮料罐子打我放在窗子上的手,把我往外推,不让我进去。我哭了,生平没有受过这样的对待,这时妈妈也在求里面的人,那个工作人员也说就我一个人,没有其他人了,大过年的帮帮忙吧。这时里面的人才没有在推我了,我也上去了。但是发现上去了更难受,车厢里满是人,连挪的位置都没有,板凳都放不下,火车到南昌已运行了1天1夜多,车厢里非常难闻。我叫妈妈回去时,看到妈妈一直在抹眼泪。短暂的难过之后,只能想如何熬过这关。只记得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旅程,我一直没做过,除了很短暂的别人走开的时候做做,基本就是依着自己的行李箱。
原本16个小时的路程,走了24个多小时,只喝了不到100毫升的水,其他什么也没吃,带的鸡蛋到了深圳全是馊味(火车上人太多,空调车不那么透风,很热),没上厕所,连自己的小板凳都被别人借走做了(自己胆小,不敢叫别人挪地方)。到了深圳站,上301的时候,蓬头垢面的,司机看到自己都直摇头,说了一句可怜。在车上就睡着了,到站还好他记得叫我。回去马上上厕所,洗澡,睡觉。睡了个好觉下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右小腿和脚踝全肿了,鞋也穿不了,只好穿着拖鞋上班。新年第一天大家看到我都直说可怜,我那时到不觉得怎么的苦了,只希望脚快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