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钻进厨房做饭去了,我正陪着丫丫疯得起劲,忽然手机响起,是李想打来的。我向厨房望了望,感觉夏雨似乎并没有在意,便小心的按了接听键。“虚名,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情,你要对我说实话。”李想在电话里十分认真的说。“你问吧!”我不禁被李想也弄得紧张起来。“你和夏雨是不是又重新和好了?”我对着话筒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们没有复婚,也依然分居,但最近确实经常联系。”说完之后,我居然又十分神经的补充了一句:“我说的可都是实话!”电话那边李想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说:“好了,我没事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夏雨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丫丫显然对能和父母在一起吃饭高兴万分,一会跑到我的怀里撒会儿娇,一会儿又跑到夏雨那儿让夏雨喂一口饭。丫丫咯咯的笑声清脆响亮,屋子里四处洋溢着温馨的氛围,这不禁给了我一种假象,让我觉得我和夏雨没有离婚,我们还是恩爱的夫妻,还是曾经那个其乐融融、幸福甜蜜的三口之家。
正当我沉浸在这样一种幸福中尽情陶醉时,可恶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我一看显示的居然是老李的号码。我心想坏了,别不是我和李想幽会的事情又被他知道了吧,我心里开始忐忑起来,心想我怎么这么背啊,别人偷情都风调雨顺的,我和李想这才在一起多长时间啊,就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闹心事。本来是不打算接听这电话的,但丫丫在身边一个劲儿的喊:“爸爸,电话!爸爸,电话!”夏雨在旁边低着头吃饭,故意装出那种没在意的样子。我心一横,决定豁出去了,爱咋地咋地吧,索性按了接听键。话筒里,老李浑厚的声音传来:“虚名你在哪里呢?”我说:“在……在家呢啊!”老李问:“方便说话么?”我看了看夏雨,然后起身向另一个房间走去,边走边说:“方……方便,你……你说吧!”这时,我觉得我的神情是无比的紧张,好像心脏都快要从胸腔里跳了出来。老李说:“我有件事情想求你,怎么说呢,咳——”老李在电话那边开始支支吾吾起来。我听他的语气不象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而且似乎旁边还有女人在小声的对他嘀咕着什么,我不禁越发狐疑起来,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我说:“李总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老李犹豫了一下,然后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对我说:“是这样的,关于齐菲菲的工作你能不能帮忙调整一下,只要不在车间,哪怕相对体面一些也行。”我一听马上明白了,原来他不是向我问罪的,他现在正和情妇在一起,那么他身边的那女人应该就是齐姐了。我的心里不禁有了底,索性放心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还故意当着夏雨的面大声的说:“你放心吧李总,既然你说话了,这事包在我身上。”李总说:“那太感谢你了啊,老实说我都不好意思开口求你办这事。”我说:“你也太客气了李总,咱俩谁跟谁啊?”撂下电话,我有些后悔说那句“咱俩谁跟谁啊”。是啊,我上了人家女儿,要论起来他应该是我老丈人了,老李要是肚量小,没准得怪我得便宜卖乖呢。同时,我不禁又为人生的变数慨叹起来:是啊,我们都是平凡人,都在情爱和欲望的旋涡里挣扎着,我、李想、夏雨、老李、齐姐还有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你我他,我们都是凡夫俗子,我们都不可避免的拥有着人性的弱点,我们每个人都想活得完美却时时刻刻都在留下缺陷。我长吁了一口气,理直气壮的对夏雨说:“这不,老李求我办事呢,下午他女儿也是为这事来的。”谁知夏雨连头都没抬,好像没听见的样子。
星期一上班的时候,我就对高健说了老李给我打电话的事情,并且强调说以前老李待我不薄,这个脸得一定帮我圆上。高健听我这么一说,挥手说道:“你看着办吧,只要别再把她整回财会室就行,财会室我总去,我一看她就特烦。”后来,按照高健的意思,我把齐姐安排进了微机室。齐姐对于我这样的安排感到万分满意,一方面她又能重新回到机关了,再也不用在车间听着机器的轰鸣,遭受灰尘的袭扰了;另一方面,微机室的工作相对清闲,有两个20多岁小姑娘的打字水平都相当高,根本就不用她干什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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