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单位,高健进出了我办公室好几次,总是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最后,当他再次进来的时候,我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事啊,有事你就直说,干啥磨磨叽叽的,一点都不像个爷们儿。”高健看了我半天,终于说道:“上次和林总签定的300多万合同,她们只把前期款子打过来了,还剩100多万迟迟不付,我打了好多次电话,她非得要和我们面谈。”我听了一愣,旋即说道:“这还不容易,那你就过去和她谈呗!”高健说:“可她点名非要你过去不可!” 我抬头瞪了高健一眼,然后将眼睛合上,没再说话。我窝在沙发里心中骂道:“妈的臭娘们儿,你到底想怎样,还有完没完?”高健看我有些犯难,态度坚决的说道:“你要是不愿意去就别去,大不了我们去法院告她。”我心说:“去法院告她?说的容易,现在的官司还有个打?拉不长扯不断的,都能把人拖死。老百姓嘴里不是有句顺口溜么,叫做‘最牛逼的就是大沿帽,吃完原告吃被告。’真是形象得很。”稍加思索之后,我站了起来,对高健说道:“算了,还是我跑一趟吧,毕竟提成我都拿了,怎么也得将这件事负责到底,大不了再陪她睡一宿。”高健听我这么说,眼巴巴的看着我,一副无奈又同情的样子。
我给林总打了个电话,开门见山的问道:“林总,货都收到了,为什么不还我们货钱?”林总却说:“你们的部分产品质量有问题,所以按合同规定,我们要扣除相应的货款。”我说:“开什么玩笑,我们的产品质量不可能有问题。”林总说:“不信,你自己来看吧!”我说:“好吧,你等我,我这就过去。”
在开车去见林总的路上,我心中不免有些悲壮,总觉得自己是在赴一次荒唐的约会,这样的约会让我十分有失尊严。禁不住暗自苦笑着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对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而自己竟然能被一个区区女流之辈搞成这样。”正想着,忽然车子颠簸了一下,然后发出了几声怪响,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最后发动机突——突——突的就熄了火,怎么也发动不起来。由于自己只会开不会修,所以我打开发动机盖捣鼓了半天也没弄好,急得我满头大汗。这时,有交警过来,凶神一般的警告我说:“将车子靠边,不要妨碍交通。”我有气没处撒,使劲踹了车子一脚,踢得脚丫子生疼。然后给梁新打电话,告诉他马上派人来处理,自己则赶紧打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到了林总的公司,我径直的往里闯,却被秘书小姐拦了下来。她柔声媚气的问道:“先生你有什么事情?”我没好气的说:“找你们林总。”秘书小姐接着问道:“先生怎么称呼?提前预约了么?”我说:“我叫虚名,两年前就约好了,快去通报。”小姐看我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赶紧按下了电话,我听到她在电话里和林总小声地说了有个叫虚名的想见她,在得到对方的首肯后,她示意我可以进去了。我拿眼斜视了她一下,心想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搞的这么正规。
一进林总的办公室,只见她稳坐在大大的老板台后面,一副君临天下的感觉。见我进来,她眼睛往上一撩,不冷不热地说:“你来了?!”她的态度让我有些恼火,我心说:“靠,跟个陌生人似的,那天晚上你不也是脱得光溜溜的,被我骑在身下任意操捣么?”想到这里,我直接问道:“我这次来,是想收回你们的欠款的。”林总说:“不是我不想给你们,而是你们的产品质量真的有问题。”说完,林总抄起电话喊来了库房经理,并且态度严肃的对那人说:“你领这位先生去看看我们上次进的货,尤其是最后那一批。”那人毕恭毕敬的应承着,礼貌的领着我去了库房。果然正如林总说的那样,最后一批防水材料确实比前几批质量差了一些。我心想,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难道是我们的质检部门没有把好关?或者是在生产环节出了问题?心里这样嘀咕着,又回到林总的办公室。再见林总难免气短了些,不知道该怎样应对这糟糕的局面。林总问我:“你看到了吧,你说怎么办吧?”我说:“你看着办吧,要不,我再陪你睡一宿?”林总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然后直勾勾的瞪着我,显然是气得她够呛。一阵子沉默之后,只见她再次抄起电话,对着话筒没好气地说道:“财务科么?马上把希望防水材料公司的款子打过去,对!一分钱也不要欠。”撂下电话后,林总站起来,用右手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对我喊道:“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对她的忽然举动感到十分惊诧,来不及细想什么,便灰溜溜的退出了她的办公室。
走在回来的路上,我既觉得十分窝火,又感到十分安慰。窝火的是刚刚被人家指着鼻子给骂了出来,长这么大,很少被女人这样骂;安慰的是毕竟100多万元欠款被我追回,也算了却了一桩心病。我原本以为难免又会被这女魔头折磨一番,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顺利。想到这里,我不禁反问自己:“难道是我对人性看得太丑陋了?或许林总压根就没有什么其它想法呢!”不过,我总是觉得这个世界有些人活得很变态,当然,不是林总,就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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