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简介: |
我在MAIL里跟她说了我和雯雯的感情分离,从中央国资委派来的同志找我谈话,以及我始终都不知道陷害我的那人到底是谁。 | |
79 我眼神专注地看完晨发来的三封MAIL,心头涌起一股直抵咽喉的酸涩。 从这三封MAIL里,我知道了晨在现实中对生活的无奈,还知道她在情感上的矛盾心态。 这让我想起以前曾给她发去的MAIL,原来每个人都是渴望理解与被理解的。 我明白晨其实一直都在关心着我,我打心底感谢她。 于是,我以最快的速度给她回了一封MAIL,告诉她我还没有被陷害到无法回返的地步,只是这一阵子心绪杂乱没有顾上跟她联系。 晨此时不仅把我当成了朋友,还在密切地关注着我的生活,这让我感觉她就在我身边一样。所以,我毫不隐瞒的将最近发生的好事、坏事如实告诉她。 我在MAIL里跟她说了我和雯雯的感情分离,从中央国资委派来的同志找我谈话,以及我始终都不知道陷害我的那人到底是谁。 在信的末尾,我对她说,其实我们都生活在各自的世界里,因为需要有人聆听和倾诉,所以就逾越了看似无法拉近的距离,凭着心中这永不泯灭的对朋友的关心、理解和信任。也许你说的对,不管摆在我们面前的现实如何,我们对生活都不能绝望。 我告诉她我现在在生活中处于被动状态,对这一阵子发生的事一无所措,我不想就此离开公司,因为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陷害,我还要找出陷害我的那人到底是谁。 敲完后,我点击了“发送”。网吧里的人们依然如故,我摸着身上湿透的衣服,长长吐出一口气,但心里并不感到轻松。 我想,我跟雯雯是否会就此一了百了。我感到心里凉凉的不是滋味。 80 张倩从西部援建电台回来后,我不能不告诉她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 当我推开张倩在电台的休息室时,她正坐着拨打手机。 她看我进门,一脸严肃的站起身,冲我劈头就喊:“你这几天都跑哪去了,打你手机总是关机?” 我笑着说:“打手机你还费钱,我这不是整个人都来了。要声效有声效,要视觉有视觉,可视可听一应俱全。” “都什么时候了,还嘴贫,跟个没事人似的。” “怎么了,从西部转一圈回来,连说话也变的有气势了。”我嬉皮笑脸的说。 “雯雯找你都快找疯了,你知道吗?” “她都跟你说了?” “希喆,不管是怎么回事,你总得给雯雯打个电话呀!” “她会急着找我?要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张倩瞪大了眼说:“你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不打。” “也许并不是你想得那样呢。” “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那天说好要给她过生日的,可她……”我心里有些来气。 张倩无奈地看着我,然后平心静气地说:“希喆,这次来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我把公司近来丢失帐本及有人写信陷害我的事从头到尾地跟张倩讲了一遍。 张倩听后,沉吟片刻说:“从公司丢失帐本到写信陷害你来看,很有可能都是一人所为。从盗走公司总裁帐务看,幕后主谋是想要辖或整挎你们公司谢总,而假借你的名义写信警告,只能说明一点,幕后主谋认识你,而且有可能离你很近。” 听张倩所说,不无道理。我突然发觉自己就好象被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某个不定因子所包围,随时有可能将我一口吞下,置我于万劫不复之地。 “这件事雯雯她知道吗?” “怕她担心,没敢告诉她。” “希喆,有空找她好好谈谈。两个人既然在一起了,出现困难就应该一起面对。如果需要,我会随时帮忙。不要老一个人撑着,别忘了,在你身边还有我们这些朋友。” 当听到张倩说到“朋友”二字时,我感到心里有什么悄然间掠过,难受的不是滋味。我看着张倩的眼睛停留了数秒,不由想气了宏子。如果宏子在,也许我就不会一度消沉,就不会感到孤单了,生活中的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宏子,这些天发生的事你都看到了吗? 宏子,如果你就在我们身边,一定知道幕后主谋是谁对吗? 宏子,宏子,你听到我内心深处对你的呼唤吗? 为了不让张倩再度回想起曾经的过往而伤感,我忙借口先行告辞。 临出门,张倩叮嘱我打个电话给雯雯。 81 我在街上闲逛了近两个小时。 各种医治性病的广告单贴在电线杆上,广告中全部打着某某医师的旗号,将他们的名字鲜明地印在纸上,以此吸引病人,此举与古代青楼将妓女挂牌揽客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激烈的竞争早在几百年前就随着经济的发展油然而生,各商家为了维护自身利益经常争得头破血流,此事特别在青楼行业屡有发生,一些青楼老板为了谋得先机,推出他们的特色招牌——将一些身受大众好评的妓女的名字挂于青楼门口,引来过往路人,繁荣青楼经济;这与医治疑难皮肤疾病的诊所将一些具有众多头衔的医师的名字印在广告上出于同等目的。仅仅把妓女的名字挂再门前还无法起到良好的宣传作用,老板会将妓女的丰功伟绩一一列举在她的芳名之后,以此告慰来此消费的顾客,此妓女并非平庸之辈,是凭真本事吃饭的,这就如同在医师的名字后面写上他(她)曾在国际性病医学大会上获过什么殊荣,经验丰富,包治一回不会来第二回。如此一来,一些患有上述皮肤疾病的便会像嫖客慕某妓女名而去青楼一样,满腹希望将后半生幸福、欢乐寄予,仅仅是因为某医师的名字或殊荣或吹牛言词而去医治。 一些青楼中的常客在玩过几次后得出这样的结论:满不是那么回事,一点儿意思也没有。于是,便将目光放在良家妇女身上;一些去医治的常客进出几回诊所后也做出这样的抉择:去他妈的,不治了,赶紧找个女人快活算了。于是,他们的身影便从诊所又重新转移到“红灯区”。 这两件事情只有在一点上没能达成一致,青楼老板往往将某妓女的回头率之高作为该青楼的得意之处向顾客推荐,而医治疑难皮肤疾病的诊所却不能将光顾某医师的回头率之高作为它受欢迎程度的一项参数告诉客人,否则,他的买卖不赔才怪。 82 晚上,我没有直接回到住处,在路边的小酒吧里接连喝了数杯扎啤。 从酒吧出来,头脑有些眩晕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兴许是怕我影响市容还是其它什么原因,警察急着把我往车里塞,带到局里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来的那股冲劲,照着警察的脸上就是一拳,嘴里嚷嚷着,“我又没犯事,凭什么抓我?” 警察整整被我打歪的帽子说:“拿下。” 等我清醒过来,已是被带去公安局的第二天清晨,双手被铐了起来,倚在墙角,由于昨晚酒精的作用头有些疼。 见对面桌前坐了个女警,我笑笑说:“你们什么时候能让我出去?” 女警不显神色地说:“已经通知你们单位来领人了,先等着吧。” 我正琢磨着单位的哪位仁兄会来。 小宇的身影突然映入我的眼帘,后面还有张倩跟雯雯,我心里一阵不安。 听小宇说,公安局一大早就给单位打来电话,问是不是有个叫耿希喆的。刚巧是他接的电话,忙向财务部经理王正报告,王正觉得没有继续向谢总汇报的必要,做出让小宇带着公司证明去公安局领人的决定。张倩听说此事,便同雯雯一块赶了过来。 临走的时候,一名老警察反复叮嘱他们:“带回去要好好教育,年纪轻轻的干点儿什么不好,非要去酗酒。” 有那么一瞬间,我跟雯雯的眼神交汇,不知什么时候我学会了躲闪,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最后,我甩下一句“我先走了”,离开了公安局大院。 冬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我的身上,我长长地呼出口气,水雾模糊而氤氲。 途径北京路的时候不想被警察拦住,要我出示身份证。我摸遍全身几乎能放物品的口袋,除了剩下些为数不多的零钱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警察问我住哪。 我半迷糊半清醒地笑笑说:“我也不知道。” 83 整整一个星期,我没有跟雯雯联系过了。 我接到小宇打来的电话,说办公室小敏周末邀请我们去参加婚礼。听后,我拿着电话愣怔了许久,然后问道,“这么快就结婚拉?” 小宇说:“人家是闪电战。希喆,你跟唐雯也赶快加把油啊,我可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就连给小侄子的压岁钱我都准备好了,哈哈!” 当听到小宇说到“唐雯”时,我心里一沉。我跟雯雯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联系了,难道我们的爱情会就此夭折。 小宇见我不说话,忙说:“嗨,怎么拉,希喆?” 我回过神,应和道:“好的,没问题,地点定在哪?” “婚宴定在‘喜相逢’大酒店,到时候你可别忘了去呀!” “我知道,忘不了。” 我穿着雯雯给我买的那套西服参加了小敏的婚礼,这天来了许多宾客。 小敏和新郎来到我们这一桌,大家共同喝了一杯酒,祝贺他俩新婚幸福。 新郎对小敏说:“我先去别的桌转转,你陪同事们好好聊聊。”然后便客气地同我们告辞。 小敏走到我面前说:“你今天真精神呀!” “你今天更漂亮。” “怎么没有把女朋友带来?” “她今天有事来不了。”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早着呢,我现在还是一无所有。” “没关系,现在还年轻嘛。希喆,喝杯酒吧!”小敏给自己的酒杯倒满酒,举到我面前,我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 小敏和新郎的巨幅结婚照片摆在酒店大厅的显眼位置,我捎一抬头,便可看到身着洁白婚纱的小敏正手捧鲜花幸福地依偎在新郎身旁。 这时,我想起自己从未给过雯雯任何关于未来的承诺,我依然在对明天毫无把握地生活着,而我们的爱情似乎也在生死边缘徘徊着。 84 自从上回跟雯雯分开后,我就一直处于低迷状态。 每天夜里,我都要围绕体育场塑胶跑道疯狂奔跑,用尽全身力气,毫无保留。不快乐的情绪会随着汗水在一圈圈的奔跑中顺毛孔排出。奔跑了十几圈后,我会脱掉衣服,赤裸的上半身躺在草皮上仰望天空。冰凉的草皮被我压在身下,隐隐刺痛我的皮肤,汗水顺着身体流淌,再沿着草茎渗进泥土,与大地融为一体。幽黑的夜里寂静无声,我只能听倒自己的心脏在“咚咚”地跳个不停,世界仿佛只我一人。 能够使我从空虚中解脱出来的唯一办法就是不停地运动,令我不解的是,许多人在社会中不停地运动却伴随着他们的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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