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晚上,单勃发来一条短信,“晚上到我家来吧。”
要是早些日子我可能会很激动,可现在我却平静的让自己都感到惊奇。
怔了一会儿,我回了一条短信给她,“还是你到我家吧。”
有些事情需要和单勃谈清楚了。
我不想单勃仅仅为了对我的负疚或是感激而和我纠缠在一起。
要不然,等到她觉的已经对我报答的足够多了,也渐渐不能忍受我的缺点的时候,而我却肯定已经更加喜欢她了。到那个时候,她也要像洪歌一样和我分手,我就会再次面临被人抛弃的命运。
不该我拥有的,就根本不要给我!
省得白白增加我的痛苦。
我准备放弃一切幻想,开始奋斗!
这条短信发出去以后,单勃很快回了电话,“到你家?你媳妇出差了!”她的声音惊奇中隐隐透着一丝疲惫。
“是啊,她出长差了,出到别人床上去了。我们,离婚了。”
“你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过去。”单勃的声音里没有惊喜,只有关心。
我听的心里一暖。
半个小时后,单勃到了。
她一进屋,我发现她憔悴了许多,一付风尘仆仆的样子。
我指指沙发请她坐下。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老虎,怎么,咪咪找上门来,你倒变成老鼠了?”
我知道她是想安慰我,可我只想尽快解决问题。
糖衣再厚,也总有舔到苦药的时候。
还是趁早说清楚吧,不要让短暂的安慰再演变成长久的痛苦了。
“单勃,有个事情我要问清楚。”我冲她淡淡地笑笑,没有去抱她也没有去“抓”她。
她看出来我问的很认真,也郑重地点了点头,“你问吧!”
“你真的喜欢我吗?你和我好,算是报答还是补偿?我现在已经差不多一无所有了,我不需要可怜,只需要一句真话!”
她停了一会儿,凝视着我的眼睛,慢慢说道,“从你第一次帮我开电脑起,我就对你有点好感了。你没有嘲笑一个新人的手足无措,也从没有在我面前摆老资格。你看起来很色,实际上却很正统;那些人看起来比谁都正统,但实际上却色的要命。在那一年里头,你把自己十几年的机关经验毫不保留地都说给我听,我能感受到你发自内心的关怀。知道吗,那时候,整个单位里我就觉得和你最亲。
你这种人就像白开水,喝起来好像一点味道都没有,可不管喝多长时间都喝不烦,喝的越久,越有感情。我以前的男友很帅,但是, 帅的好像节日的烟花,也就在狂欢的时候闪一下就散了。他没有任何担当,更谈不上坚韧。我外婆的一个心脏病就把他吓退了。可你,为了我竟然能奋起反抗庄主任。我知道在机关里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个人政治前途的全部终结!你当时的举动对我来说,就好像一只兔子为了伴侣去和恶狼搏斗。当时我就彻彻底底的爱上你了。真的!你这个别人眼里的窝囊废才是我心里真正的男子汉、真正的英雄!
我记不清是谁说的了,‘勇敢绝不是没有怯懦的时候,只是永不被它淹没罢了!’你拥有的就是这样的勇敢啊。
当时如果不是因为我外婆的病,我肯定和你一起辞职。
还有,我事后没有出来帮你,可你最后却仍然选择相信我。你的这份包容真的就像是水,不,就像是海!
你就是我最爱的一个勇敢、宽广的窝囊废!
我对你的感情可能也参杂有报答和补偿的成分,但是,那绝对不是根本。老虎,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相信我吗?”
她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我心里热的不得了,阳光好像又重新照在了我的身上,“我相信你!”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靠过来,轻轻依偎在我怀里,“老虎,我喜欢你!那次我在卫生间里就已经对你说过的!你忘了吗?”
我怎么能忘呢?
只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有那么好的运气罢了。
“我没忘!我一直都记着,可就是不相信窝囊废也会有春天。”
“你在别人眼里是窝囊废,在我眼里可是大宝贝。”说着,她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和面颊,“看你的皱纹,哎呀,你都有白头发了?你现在看着老多了?”
她看着我沧桑的外表,心疼的又想流泪。
我不想她再哭了,故意逗她说,“咱们抓紧时间“工作”吧?不然,你小姨待会儿提着刀就撵过来了!”
说着,我低下头,轻轻地去解她的衣扣。
她丝毫没有反抗,顺从地任我摆布。
在给她脱去衬衣的时候,我猛然间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你怎么了?”我大吃一惊。
“我没事儿!”
“你小姨出事儿了?”
“没事儿!”
我再三追问。
她终于肯说了,“是外婆!外婆这次复查的结果是手术失败,已经开始心衰了。外婆她坚决不作二次手术,说啥都不行。现在小姨把她带回县医院的心内病房继续保守治疗,实际上就是在那儿等死啊。呜呜呜……。前些日子我请假回去伺候了她一段时间,昨天刚回来。现在小姨还在医院盯着呢。你一提小姨,我就想起外婆了,你说,外婆她不会死吧?”
她伏在我怀里失声痛哭。
我痛惜地擦去她的眼泪,可新的眼泪又不断地涌出来,“傻姑娘,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需要钱,我帮你想办法。”
“外婆连我的钱都不要,怎么会花你的钱呢?你现在这个样子比我还需要钱呢。外婆说了,再作手术是浪费!她自己非要回县里去治。说,死也要死在家里!外婆一辈子都太替别人着想了,她不想晚辈们为她背上一身的债啊!”
我咬了咬牙,“明天你回去,把咱外婆接来,继续在这儿治!北京咱去不起,省城还花不起这个钱了?我手里还有四千多块钱,先用着。回头我再把房子抵出去!呵呵,我要作一只彻头彻尾的无产阶级肉老虎!”
单勃带着泪花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你就剩下这么点东西了。不不,我外婆的病是个无底洞,就算把房子填进去也不见得就一定能好啊?你别发疯了!我坚决不同意!”
我呲牙一笑,“疯就疯这一回吧,待会儿我会让你更疯狂!”
是啊,疯就疯这么一回吧!
我只知道:要爱就爱她个天翻地覆;要搞就搞她个高潮迭起;要做就做她个花样百出。
我就是这么个人。
我只会用一种方式爱人,用几百种方式搞人,用全部的心思去关心人。
我不会只爱一点点,或者只爱百分之八十。
我从来就瞧不上那种观点。
操,做爱的时候,你小子怎么不说只“插”一点点呀?
往里送宝贝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只“进”百分之八十呢?是不是做活塞运动的时候还要带上个游标卡尺才行啊?精确控制冲程吗!
呵呵,到底是谁傻?我也不知道,不是他们,就是我。
我反正是个窝囊废,再多一个傻子的名号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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