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
不见!
我摇摇头,冲儿子挥挥手,骑上带着六个空水桶的自行车,穿着连身工作服,沿着不太平整的水泥路,“空咙哐啷”地匆匆远去了。
有点像是逃跑。
回到摩的那儿交了班儿,正要回家,摩的开口了。
“老胡,我现在有点满足不了那口子了,你说咋办?吃点啥药?”
摩的和我无话不谈,他也知道我在那方面有点小研究。
“呵呵,吃药?那不是根本,我给你说个法子,保你管用!”
他一听就兴奋了,“靠,还是哥们儿好!走吃烧烤去!”
他非要请我去吃烧烤。
当然了,绝对不是什么匈牙利式烧烤,而是路边小摊儿,一人四十支烤羊肉串儿,几扎啤酒,围着小矮桌子一坐,正适合兄弟们聊天儿。
我们边吃边聊,“老弟,这个事情不能着急,有时候你越急,它越不‘出汗’!”
摩的一拍大腿,“哥哥,我可不光是急,我还怕——”
“怕不够坚强是吧?嘿嘿,你怕啥还就来啥,对吧!”
“没错儿,你咋知道呢!”
我微微一笑,“首先,你要让大脑袋认识到,小脑袋偶尔一次不听话,是很正常的。老虎还有打盹儿的时候吗!不要过分担心,也不要过度自责!”
“可我已经这样了。现在我就怕到晚上,怕我关键时候又不行了。要不这一段我咋老晚上出去喝酒呢,喝到半夜我才回去,回去就睡觉。省得麻烦。
你说,那次护士那一刀把,是不是真把我敲出毛病了?”
“狗屁,要真有毛病,你还能有孩子?那孩子一看就是你的种,你该不会连这都怀疑吧。”
“嘿嘿,那倒没有。那你说我该咋弄?”
“咋弄,挺起大枪往里弄!”
他哭丧着脸,“哥,你就别卖关子了,要能挺起来我就不找你了?”
我不再逗他,“跟你说吧。我教你这招就叫做‘致之死地而后生’!保你管用!”
他一听,激动地要给我作揖,“我的好哥哥,你就快说吧!”
我拍拍他肩膀,“我可声明了,不许打岔,只许照办!没效果你来找我!”
他伸手在自己的嘴上来了个拉拉链状,然后抿着嘴呜哩呜啦地说,“不说了!”
我喝了一大口啤酒,开始“指点”他,“你第一怕自己萎了;第二怕弟妹知道了看不起你,对不!”
他使劲儿点点头。
“听哥哥跟你说,萎也是一种病,和感冒、发烧一样。就算真萎了,治不就完了。不用怕!弟妹连孩子都跟你生了,还怕你得病?如果她真的嫌你了,那说明这种人也要不得。你给我听好。从今以后,第一,不要怕自己萎。你干脆就当自己已经萎了。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了,你还怕什么?
第二,回去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告诉弟妹,取得她的理解和支持。待会儿我再教你点基本动作,有好处的。
第三, 赶紧和你那个小情人断了吧?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
他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你,你咋鸡巴知道我在外边有了,我,我没跟你说过呀?”
“你看你这球脑袋瓜子,一个月换了俩发型,骚的赶上小公鸡了,不是发春是啥?外边搞多了,回家体力不够,心里头再有点愧,能搞得成才算你神仙哩!
兄弟,听我说,你有愧,就说明你和弟妹感情还不错。孩子都那么大了,别太花心了。好好过日子吧……”
最后我又给他说了几式“金枪功”的基本桩法,“练个几天就有效果!要是还没效果,回头我给你找个高人,亲自上床指导。”
这个高人我指的是“骂死他爷”。她无论从理论还是实践上,应该都比我强。有一段没和她联系,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摩的很高兴,“高人?我看老哥你就是个高人!连那事儿都给我猜出来了!”
吃饱喝足,我们俩各骑了一辆自行车慢慢往回溜达,出了前面的胡同口就该分道扬镳了。
摩的突然呵呵笑起来,“你瞧那老太太,乐死人了!”
我往远处一瞅,看见一个老太太坐在香蕉皮前边破口大骂。
骑到那个老太太跟前,我下了车,赶紧先去扶那个老太太。
“能站起来吗?不然给你家里打个电话?”
“嘭”,那个坐在地上的老太太一把将我死死拽住,“好小子,撞死我了你,你不能走!”
我慌了,赶快回头看摩的,“他可以作证,不是我撞的,是你自己摔的!”
“你们俩是一伙儿的,我要报警!给我儿子打电话!”
胡同里只有我们三个人。
完蛋了,被讹上了。
我急的浑身冒汗。
摩的呵呵一笑,“nnd,讹到老子头上了。”说着,走过来一脚把那个老太太踹翻,然后,蹬上自行车就跑,“愣什么,快走!”
我也跟着他一溜烟儿窜了。
一起回到送水点上,他笑得不行,“你这小子,只有那方面聪明。其他方面可就太菜了。再多耗一会儿,被人一围上,想走都走不了,要再往医院一送,没有五千块脱不了身。”
操,以后要想做点好事儿,还非得带上四个以上目击证人不可!
现在这个社会不能光呼唤雷锋,还得多请请雷公,劈死那帮昧良心的王八蛋!
回到家,我还有点惊魂未定。
平静了一会儿,我给“骂死他爷”打了个电话。先预约一下,万一摩的还搞不定,就真得让她指导一下了。今天,可多亏摩的了。
电话通了,“骂死他爷”一听是我,不等我说明来意,先兴奋地喊了起来,“老虎,你知道吗?老庄被踢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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