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苒常常莫名其妙地不开心,这让我又愤怒又沮丧。
虽然不十分了解肖苒为什么不开心,我的男性本能还是发挥了作用。男人和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一定会想尽办法让女人快乐的,让女人幸福是每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必须做的
事情。
于是常常在肖苒电脑没中毒的时间去看她。见了面,往往什么也不说,先搂在一起做爱。我常常干到汗流浃背,把她干到浑身发红,同时把她的房间干到一片狼藉。
然后,她穿着我的衬衣趴在我的前胸,幽幽地问,“陈北,怎么办?我怎么去和我的男友说?”
我不知道。
我说,“要不,你还是毕业以后回去和他结婚吧。”
肖苒无语。
其实在案发前,我一直从心底里极力否认我是个第三者的事实。每天早上我常常揽镜自照,镜子里的那个陈北虽然一双小眼,但是眼底里却闪着正义的光芒,于是我问自己,“第三者,陈北,这事你干的了吗?”
苏青说过一条至理名言:“没有一件桃色事件不是先由女人起意,或是由女人在临时予以承认的。”作为张爱玲好友的苏青,说话直接,很有大师潜质。
但是作为男人,我不得不承担这所有的由女人临时起意带来的后果。
肖苒对她的男友越来越冷淡,冷淡到那个一点不傻的男人开始起疑。
记得很多年前,一个很红的小说里以这样的一句话开始:“如果你爱他,就把他送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他,就把他送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地狱。”
肖苒的男友一定会说,“如果你爱她,就把她留在身边,因为那里没有男人可以勾引她;如果你恨她,就把她留在身边,因为那里只有你可以糟蹋她。”
某天深夜,我在迷迷糊糊中帮肖苒接了一个来自国内的长途。于是肖苒的名节在瞬间毁掉。
破鞋就是这么在机缘巧合中练成的。
其实我很少在肖苒那里过夜。不知道为什么,肖苒也很少要求我留下来。我们之间好像只有疯狂的性爱,而故意从来不去讨论爱情和未来那些神圣而又庄严的话题。我们两个人非常清楚,不管在什么文化背景里,我们俩都是一对标准的奸夫淫妇。在国内的某些地区,我和肖苒的奸情如果大白于天下,我们两个绝对是要被义愤填膺的人民群众游街浸“猪笼”的。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定义自己和她的关系。但是有一点是清楚的,就是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而且永远都不会是。她是一个叫做刘刚的,生活在北京的一个男人的女朋友和未婚妻。他给了她两年时间来这里读书,然后她回去嫁他,要义无反顾,没有丝毫的动摇和怀疑。
刘刚假设肖苒在这两年里是不应该有除他之外别的男人的。
刘刚是我们之间最禁忌的话题。
为偷情寻找理由,自然逃不脱破鞋悖论。这件事的发生确实有原因,尽管原因不能当作理由。我也不想推卸自己的责任。要知道,在性的方面,男人比女人忠实,男人只爱女人的青春美貌,而与其他的一切无关。
我是个寂寞的男人,而肖苒有着青春美貌。这就足够了。
我还依稀记得那天下午肖苒穿着衬衣短裙在她的厨房里手忙脚乱地给我煮通心粉。她是娇生惯养的独生女。她窘迫地问我"陈北我做的饭很难吃,你还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
我抓住她的手试图舔去她手上不小心沾上的番茄酱,她指尖上传递过来的战栗带给我难以压抑的亢奋。
尽管这些都与爱情责任无关,但是那个时候本能还是来的那么排山倒海,不可抗拒。
我舔着她的指头一把把她抵在碗柜上的时候,肖苒翻上去的衬衣衣角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刺青。我不顾一切地按着她然后跪到地板上去吻那个线条简单的小花。
“陈北,不要!”不得不承认,一个青春美貌的女人的拒绝更能激发一个流氓的性欲。那一天肖苒的坚贞反抗让我至今回想起来都肝肠寸断,神魂颠倒。
女人的感情为义所困,男人的义只为女人的情所困。肖苒开始对我有除了性之外的情意,但是我却始终不敢收下这份情义,因为我是个那么自私和胆小的男人,我害怕和她一样感觉疲惫和罪恶。
爱情悖论重重,无限沉重。爱情也极其残酷,一个瞬间就可以擦肩而过。
我们之间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只有当下现在的疯狂。“那就让我们好好享受吧!”我摸着肖苒柔软的头发,在床上忘情厮杀。
我告诉肖苒,“我是你的好朋友,永远!”
“回去和刘刚结婚,那是你的承诺。”
“傻丫头,你很快就会忘了我。”
“我很快就会找个新女人忘了你的。”
肖苒红着眼睛不说话。
女人是一件易碎品,有如处女膜一样,失去就是永远。可惜这个道理刘刚不知道,我当时也不知道。
我以为我和肖苒之间就像我想的那么简单,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但是不是----
那天夜里我随手拿起电话说了一声“HELLO”,随即就被一个年轻的男声惊出了一身冷汗“苒苒,在吗?”
我立刻按掉电话,推了推还在迷迷糊糊的肖苒。“苒苒,国内有人给你打电话了。八成是刘刚。”
肖苒“砰”地坐了起来。纵然在黑暗中,我也非常清楚地感到了她的哆嗦。她在我旁边裹着被子,抖的彷佛风中一片孤零零的树叶。
“是刘刚吧?”
“八成是吧。难道你还有其他男人半夜查房?”我故作轻松,说完才发现自己真没幽默感。
“陈北,怎么办?”她抖如筛糠,彷佛刘刚正拎着菜刀赶过来砍我们这对奸夫淫妇。
“苒苒,镇静点!你知道你可以敷衍过去的。”我轻轻地把肖苒搂在怀里,“你听我说,你还差两个月就毕业回国了。有些事既然发生了,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但是你没必要告诉他,你明白吗?我只是你的一个朋友,没必要告诉他这些事影响你们的感情。你回去后,我不会再和你联系也不会见你更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发誓。”
肖苒在我怀里哆嗦着不说话。半晌,“陈北,你爱我吗?”
天,为什么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我对肖苒有感情,但是不是爱情,我还不知道,也没有耐心去知道。或许我早就习惯了不再去思考这些复杂的问题。
我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把电话拿给肖苒,“苒苒,他一定会再打来的,你知道你应该怎么说。我们到此为止吧。”
我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服,俨然一个正人君子。
肖苒坐在床上抱着电话一句话也不说。
半个小时后我回到家站在淋浴头下用冷水冲着身子。
网上的美作们总说:“时间、距离是感情最大的敌人”。我的生活一直在不厌其烦地验证着这一点。也许和肖苒就这样结束是一种最好的解脱,特别是对她。
毕竟少了对一个人惦念会让人变的安静了许多。虽然我知道生活将会比以前变的更加单调、乏味,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不再心痛,不再想念。
而我不一直是属于那种情窦常开、老窦不败的色狼兼流氓吗?就彷佛当年,我计划追一个女孩子,没追上的时候我还发誓要天天去她宿舍楼下等她一起上自习直到把她那颗冰
冷的心融化,结果没几天我就交了我的第一个女友;而杨亦凌走了没几天我就看上了更年轻的肖苒。我应该就是这样的人,过两天我就会给自己再找一个继续快乐的。
我这么想着,心中开始洋洋得意起来,洗发水一下子钻进了眼睛。
然而----
肖苒再也不属于我了。她就要和那个叫刘刚的男人结婚生子了。
我使劲用水冲着眼睛,感觉心里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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