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看到这里会是什么评价,你大概会说这小子就是传说中的傻逼。我很想否认,可是我又不得不承认你的评价确实很中肯。至于我什么时候进化成这种北京人嘴里天天念叨的国宝级动物,确切的时间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想我的初恋失败然后加上以后一次又一次被女人玩弄的不幸遭遇一定催化了这种转变。
我的初恋是个高雅的文学女博士,现在在法国,会用一口浓浓的巴黎腔的法语告诉你喝星巴克又没品又没文化。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夺走我十八岁少男的童贞然后又在我二十一岁那年把我的心伤的一塌糊涂到现在缝都缝不起来。我一直怀疑我把一生所有的感情痴情都在那年少无知的时候毫无保留的献给了这个无情的婊子,一如我那一去不复还的处男之身(我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每本书上都告诉我婊子无情,可是我竟然天真的假设她是个例外)。而至于她在我这里到底积攒了多少的感情,我说不清楚。只是知道从她以后,我更加在意的是身下女人的呻吟是不是发自丹田而不是假装高潮来蒙我。
感情对于我已经成了一个奢侈而又浮华的玩意儿。
所以我常常语重心长教导那些正在发育的表弟们,初恋对于男人就如同初夜对
于女人一样重要,所以一定要找个能够托付终身的女人再献出自己的童贞。而我我好像已经为了初恋把什么都豁出去了,包括我的快乐,我的尊严和我的热情,也许还有我余下的生命。
所以对于肖苒,我对她的疼惜,只能出于一个男人的底线。
周末约了约了几个狐朋狗友开车到一个特别远的镇上去喝日本酒吃烤肉。和无数次往常一样,这次的话题照旧是“怎么能说服一个女人在第一次约会之后依然对自己充满好感”。这样的话题在我们之间已经被意淫了无数次。在美国的生活琐碎而又无聊--除了工作几乎没有任何可以长时期吸引兴趣的消遣。其实我们几个男单身周围所有的中国未婚女性加起来还不超过十个,而且还一个比一个长的寒惨--当然除了肖苒。妈的,我怎么又想肖苒了。有时候我会很奇怪这话题究竟有什么好,竟然让我们持续意淫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有厌倦。
哥们老唐很憔悴。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肖苒分手以后自己也变得很憔悴,不过我戴了墨镜,抹了GEL,掩饰的叫外人看不出一点痕迹。
我上去给了他一老拳,“这次又是哪个妞儿造的孽?”
老唐是个老美国,在美国读了博士又在做博士后,关于他的爱情,据他自己的描述,版本很多,尽管他描述的时候常常忘了这次的细节和上次差不多。
这次的主角是个新进实验室的小女生,八十年代后,一棵嫩草。
“你看着顺眼就上了,小心过几天被别人撬了。”我很喜欢这里的清酒,绵长而又温暖,彷佛温热的女人的修长的手指划过我的胸膛。
“那怎么行?你不知道她是多矜持的女孩儿。”老唐愁眉苦脸。
“八十年代的妞儿居然知道矜持?”我差点呛死。
“老唐,矜持是属于我们这一代人的裹尸布。”周亮沉稳地用餐刀割着盘子里的烤秋刀鱼,“你直接问她好了,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等着女人主动说那句话,这基本上,很
难。”
老唐为难地低下头去,用筷子轻轻拨弄着粘在盘子里的粘米饭。我眯着眼睛望过去,米饭中间被划出来的那些痕迹,彷佛一个女孩儿的名字。
我操,服了,老唐,你怎么每次坠入情网都可以这么真诚?
我不再理老唐发情,开始专心大块吃肉,小杯喝酒。
“陈北,”周亮突然开始欲言又止,“你知道肖苒要搬家了不?”
“搬家?”我特别吃惊,“她不是马上就要毕业回国了吗?还折腾什么?”
“陈北,你俩到底怎么回事?”老唐也开始插话,“那天大家一起认识肖苒,最后她做了你的女朋友,你不知道大家多羡慕你的运气。你怎么不知道什么叫珍惜啊!”
“珍惜?!”我暗自冷笑,不再说话。因为我太清楚我为什么能最终博得肖苒的信任和好感。
那天在肖苒的一个师兄家里的聚会上认识肖苒。肖苒可以说是到场的最好看的女生--虽然我在美国这几年已经对自己的审美产生了严重的怀疑,但是并不能掩盖肖苒这颗金子在我们这群色狼中的发光。
肖苒笑盈盈地告诉大家,“我有男友了。在国内,毕业就回去结婚。”
然后这些无耻的男人包括老唐那么优雅的绅士马上都对她没了兴趣,开始调转身子去和别的单身女生搭讪。
可见美帝对我们这些未婚知识男青年道德的摧残。
只有我,用肖苒的话说,“死不要脸”的陈北听完她的声明以后还是对她那么一如既往的热情,并且非常诚挚地要求去给她修电脑。
但是周亮接下来的话让我极度不舒服,“陈北,肖苒好像没打算毕业回国,听说她已经开始找工作了。”
我眯缝着眼睛开始欣赏这清晨C城的第一缕阳光。在这温暖而又灿烂的晨曦中,我感觉到了自己的自由自在,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寂寞飘零。
突然感觉很想看一眼肖苒,他妈的很想看她,就是现在,一刻都不想等。我却突然觉得自己和她之间彷佛真的有些难舍难放似的,柔情种种一下子涌上心头。
在路上,车里的唱机是邓丽君的情歌慢慢地唱,"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如一我的爱也不会变,月亮代表我的心。轻轻的一个吻,曾经打动你的心,深深的一段情一段情,成了回忆到如今……"
寂寞是一杯醇酒,很久没有尝过滋味时,会幻想它别有的味道。寂寞是一杯咖啡,在还没有倒入口中时,会闻到它扑鼻的芳香。寂寞是一缕轻烟,当你预想并形容它时,它就会立即消散无踪。寂寞是一道伤疤,当你独自一人静坐时,它会在心底隐隐作痛。
在你心中有这样一个人吗?
我确实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坚强。这初一十五的月亮,天天都会变得不一样。记得那个经典的爱情故事里,朱丽叶曾经对着罗米欧很牛逼地说——你丫少指着月亮对我发
誓。所以说这所谓的地久天长呢,纯粹是男人女人之间的误会外加意淫一场罢了。想通
了这些大道理后,我的心情渐渐好转,眯着小眼对着后视镜呲牙咧嘴地微微笑了笑,"陈北,你干吗占有欲那么强呢?是你先不要人家肖苒的。人家爱跟谁跟谁,用得着和
你商量吗?"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竟然到了肖苒家的楼下。
去了才知道肖苒宣布单身以后是多么的受男人爱戴,有不止五个师兄。我真不知道我过去能帮她什么忙。她的乱七八糟的零碎儿虽然多,但是根本就不够几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抢的。
我在老唐和周亮的帮助之下,终于抢到了肖苒最重的家当——25寸的电视抱上了楼,但是肖苒根本不搭理我也不指导我放在哪儿,害的我抱着个大电视在屋子里跟个傻逼似的转了好几圈也不知道放到哪儿才合适,最后放下的时候我的脸都累白了。不过我想我毕竟在肖苒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这印象至少能让她原谅我吧?--我不想和她和好,但是我不想让她恨我,来帮忙的男人虽然有好几个,但是电视只有一个啊。
搬的差不多的时候,肖苒提议出去吃自助。
吃饭的时候,没人搭理我,连亲密战友老唐都不例外。
因为——
他们都在忙着帮肖苒夹菜。
“肖苒,你喜欢吃这个不?"”
“肖苒,这个好吃,帮你拿了一份。”
“肖苒……"”
最可气的是肖苒对除我之外的每个男人都和颜悦色,盈盈浅笑,完全拿我当空气。
我忍无可忍,和老唐推说有事,离饭馆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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