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苒的声音不大,但是大家都听了个真切。占小东扭头看了一眼肖苒开的那辆崭新的尼桑风雅,脸顿时涨的通红。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终究还是忍住了。
我哥脸上很有些挂不住。记得昨天晚上我哥跟我提起过,占小东现在今非昔比,是有房有车体面风光的小老板了。想必平时里求他办事的人一定不少,听的也多是奉承恭维的话,又怎么能受得了肖苒这番毫不留情的抢白呢?
而且,肖苒不明白――但是我很明白――一个男人的车被指责说不够档次对一个男人的自尊心是多大的伤害。前面我说过我是个IT民工,互联网是我生活当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我通过网络了解新技术,看新闻,同时也通过网络了解一些真实的国内生活。
经过多年观察和潜心研究,我得出结论:凡是在网上吹牛逼的男人一定要遵从这个套路,就是第一要吹自己的房子大,第二要吹自己开的车子贵,第三当然就是吹自己的JB硬而且必然超过二十厘米。不过这样的人一旦在论坛上出现,最后一定要被兄弟们的砖头砸的倒地不起直到吐血数斗。原因很简单,这年头,而且在网上,吹自己的JB比别人硬不是找抽是干什么?
这里说明一个道理,就是房子,车在某种程度上就等于一个男人的JB,当然换句话说就是代表了男人的尊严。肖苒这样轻蔑地暗示占小东的马六不够档次,和直接说他不行又有多少区别呢?!
难怪占小东的脸涨的通红。
想到这里,我走到占小东的车前,拉开车门,然后扭过头去淡淡地对肖苒说,“既然你坐不惯马六,那你就开你自己的车在后面跟着我们吧,我坐尼桑屁股疼。”说完不等肖苒回答,一弯腰我就钻进了占小东的车内。
我哥和占小东见状,也都不吭声地跟着坐了进来。然后不到一分种,肖苒气哼哼地拉开车门钻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旁边。
我扭过头去,看了看肖苒因为生气而紧绷的小脸儿,心里很得意,忍不住笑了笑。
对付装逼的女人我很有经验,因为纵观我的失败的恋爱史,那基本上就是一部可歌可泣勇斗装逼的成功革命史。丰富的对敌经验中我总结出来四句真经,就是――硬起心肠,随她装去;原则不倒,恶心到底。
这是什么意思呢?简单解释一下就是,面对装逼的女人首先要有原则,她越装就要越跟她斗争到底。她不是能装吗?装矜持,装修养,装处女,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哼哼唧唧跟真事儿似的。这个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抓住这个女人的要害,然后使劲恶心她,直到她被自己原始的充满野性的魅力彻底征服,以至最后彻底忘记了装。当然前提必须是这个女人真的是在装而且多少对自己应该有些好感,否则很可能弄巧成拙,被大喊抓流氓暴打一顿了。
我的命很苦,因为认识和交往过的女人几乎没一个不爱装的,就拿我最敬爱的前女友,那位在法国从事高尚职业的文学女博士来说吧。她有多能装,看她的职业就能看的出一二来。作为一个自称流氓的男人,我不能不看那个经典的法国电影《操我》来了解当今女性的心理以便成为一个让身边的女人感觉到更可心儿的可爱的流氓。
说实话,占小东的马六里面装修的不错,全是真皮的椅子,而且好像还洒了香水。看得出来,占小东对他的车是很爱惜的也是特别当回事儿的。
我更感觉刚才肖苒的话可能把他给得罪了。于是我热情地开始没话找话,“占哥,听我哥说你现在是大老板了。”
占小东开着车,听了我的话咧开嘴笑了笑,但是表情还是有点儿不太自然,毕竟刚才肖苒的话很让他不舒服。
“小东,这个是什么?”我哥突然指着放在他脚边的一个纸袋子问占小东。
“那个是给沈凌买的裙子。”占小东看了一眼,“刚才忘了放到后面去了。”
“我看看。”我哥把那个纸袋搁到腿上,小心地把裙子拿出来瞅了几眼,“很漂亮。哪儿买的?等过几天有空我也去给赵影买一条,正生我气呢。”
“中华路新世界。”占小东说。
“那里的东西是专门宰人的。小东你怎么就喜欢去那种地方买东西,真是钱多了烧的。这条裙子多少钱?”
“二千二。”占小东语气平淡的报出价钱。
“二千二?”我哥叫了一声,“小东。难怪我们家赵影让我学你呢,说你随便给沈凌买个衣服都是上千的。”
“女人就要这样哄。再说男人赚钱不就是给女人花的吗?”占小东终于重新找到自信了,话开始多了,“你不信问问小北。”
我笑了笑,“占哥,我对女人可没你懂的多。这些花样我可玩不来。”
旁边的肖苒鼻子哼了一声,我怕她又出言不逊得罪人,赶紧打岔,“占哥,沈凌是谁啊?”
不等占小东开口,我哥就接过话头,“那还能是谁。是他老婆啊。对了,沈凌的姐姐沈萍你还记得不,你小学同桌。”
沈萍?我当然记得。我那短暂的童年里三分之一的痛苦和这个名字有关。别误会,我没有暗恋过她。我说过,我发育晚。
沈萍这个女孩儿最大的特点就是爱告状。而我小学时代的老师多是没有受过什么专业训练的更年期的老太太,怎一个变态了得啊?每次沈萍告状我都要倒霉。那个时代的老师都喜欢动手,家长不仅不管,还觉得老师这么严厉的要求自己的孩子是负责的表现。记得我妈那个时候就总上学校去跟老师说,“老师你费心了。陈北陈南你看着不对,随便打。我做家长的没意见。”
我操,那个时代的教育观念多么可怕。愣是把亲妈变成了后娘。
沈萍干过的最伤害我的一件事就是,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很想买一个双面的文具盒。当时非常贵,我妈就说只能考双百才能给买。然后我考试的时候特别用心,卷子发下来的时候我真的拿了双百,然后我就忍不住咧嘴笑了笑。这个时候,沈萍小同学举起手,说,“报告老师,陈北同学拿到卷子笑了。”
然后我那个更年期变态老师,就拿着教鞭走到我跟前,一指墙角,“陈北,你怎么这么骄傲?又不是你一个人拿双百。去墙角那儿蹲着去!”
我整整蹲了一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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