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我真的很想从此以后只对沈凌不要脸,但是程瑶并不成全我。
为了掩人耳目不被她的家人怀疑,沈凌在和我同居的日子里也照常到她的店里去打理生意。她常常在美丽的黄昏落日满心欢喜地计划着当天晚上和我吃什么烛光晚餐,做爱的时候点什么味道的蜡烛,还有到底是女上位,女下位或者上下全来一遍,但是这个美好时刻总会被一个声音甜腻腻的女孩子的电话打断,“喂,请问小北哥在吗?”如果沈凌告诉这个女孩子她的小北哥不在,通常二十分钟后这样的电话还会再打来一次,不在,那会再接着打来,直到她的小北哥本人来接电话。
这样的电话每天通常在下午四点钟以后打来,不论刮风下雨,从来没有例外,以至沈凌每天从四点不到就开始站在柜台旁边运气。
这个声音甜腻腻的女孩子就是程瑶,当然她的小北哥就是我陈北。于是每天下午,我总是满脸通红地从对我怒目而视的沈凌手里害羞地接过电话,然后抓耳挠腮地当着沈凌的面编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程瑶的盛情邀请,但是无论我说什么,电话那头儿的程瑶总会善解人意地替我着想,“这样啊。要不,小北哥,我们那样吧。”比如有一次我说我生病了要在家里休息,程瑶立刻就会说,“小北哥,你嗓子疼好可怜啊,我去陪陪你吧。”
还有一次程瑶干脆下了班直接来店里找我。面对这么赤裸裸的通奸邀请,沈凌气的脸色苍白,我则吓得语无伦次,最后差点告诉她“人家今天来那个了,很不舒服,所以今晚哪儿也不能去了!”
当晚照例是抱着沈凌在床上厮杀得难分难解。经历了摸,亲,舔,揉四大功课之后,我从沈凌的怀里抬起头,气喘吁吁地问,“你在上面还是我在上面?”
沈凌口齿不清地哼唧道,“你在上面!”
我低吼一声,架起沈凌的一条腿,正要挺身而入,沈凌却用脚使劲抵住我的一只肩膀,“陈北,你能不能别再搭理那个死不要脸的程瑶了?”
“嗯?”我没想到沈凌这个时候竟然会和我说这个,脑子还一下子转不过来弯儿。要知道此刻我已经是箭在弦上,所有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怎么把箭射进去,我哪有心想程瑶啊?更何况沈凌已经说了她很不要脸。但是无奈我被沈凌用脚死死抵住,左冲右撞,仍是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我想来硬的,可是床上的沈凌是那么的柔软,我怕来硬的会弄坏她。
我一下子就急了,“我操,你干吗呢?!”
“我问你话呢!”沈凌的脸上红潮依旧,但是吐字却十分清晰,“你能不能不再搭理程瑶了?你知道她明明就想勾引你,你不搭理她你能憋死吗?”
“操完再说!”我驴一样地喘息道。
“不行!”沈凌竟然一翻身坐起来了,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让我在欲海里更加沉沦,我呛了一口水又一口水,就是摸不着理智的岸边,“陈北你去和程瑶说清楚,告诉她你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好,好,我什么都听你的。”我急得心急火燎,只顾往外拼命整一筐筐的甜言蜜语――沈凌此刻千娇百媚,尤其是在气头上更是别有一番说不出的楚楚动人――我对待这种在关键时刻喜欢整事儿的女人的一贯做法就是――先扑倒了操完再和她掰斥(中文讨论,英文argue的意思),“小姑奶奶,快点儿听话,我待会儿就去告诉她我这辈子只想操你。”
沈凌听罢,立刻对我展颜一笑,然后伸出玉臂一把勾住我的脖子往她怀里一带。我们搂着重新滚倒在床上,继续厮杀起来。
四十分钟以后,我疲惫地搂着沈凌裹着被单躺在床上。沈凌散着头发在我肩膀上靠了一会儿,然后扭身拿过电话,“陈北,你现在就给程瑶打电话。”
“打什么电话?”我正在闭目养神。沈凌最近在床上的表现越来越猛,一星期两盒“杜蕾丝”有时候都不够用。她不仅要求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作战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基本上就把我当成了勤劳的小蜜蜂,一天到晚除了喂我三顿饭外,就是让我趴在她这朵小花上采蜜。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蜜蜂的一生是那么短暂!就因为天天瞎忙活,精尽人亡啊!
见我对打电话的事一脸惊诧,沈凌立刻上来拧着我的脸嗔怪着:“陈北,你不是失忆了吧?”
“我不是失忆。”我一脸的无辜外加痛心疾首,“沈凌,你话说的轻松。可你好好想想,这个电话我怎么打啊?程瑶她又没有对我明确地表白,我贱不唧唧地告诉人家我不爱她,这不是脑袋让驴给踢了吗?!你以为我是黄燕那个彪货啊?”
“陈北!”沈凌坐直身子,气急败坏地瞪着我,“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什么事你都先答应着,到时候就是不去干。你,你心眼也太多了!”
“好了。”我一把搂过沈凌,“你怎么这么不自信呢?你知道我只喜欢你一个,你说你干吗自降身价和程瑶一般见识呢?”
“不行!你今天必须和程瑶说清楚!”沈凌在我怀里使劲挣扎着,怒气冲冲道,“她怎么这样啊?一天到晚给你打电话,还跑过来找你。今天你要她过来,咱们俩一块跟她说。”
我冲口想说,前几天你勾引我的时候不也这样哼哼唧唧地打电话找我吗?而且说实在的,在这点上我觉得程瑶做的要光明磊落的多,人家至少没有一边打电话勾引我,一边问我,“我打这样的电话不好吧?”
虽然我向来都对女人缺乏什么原则,但是沈凌这样的要求已经超出了我作为一个男人宽容的底线。我心里非常清楚自己不应该给程瑶打这个电话,如果打了,我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傻逼;如果不打,为了程瑶得罪沈凌实在不值得。
我徘徊在冰与火的边缘,打与不打实在让我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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