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想下去了,我倒不是怕因为沈凌离婚占小东找我干仗,主要是沈凌老爸的心脏承受不了啊――我还没过门呢,就先把老丈人给气死了,这要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更别提沈凌的处境了。
我不愿意看到沈凌难受,因为只要她难受我就会更难受,于是我伸出手去轻轻揉搓她的后背,故作轻松道,“沈凌,算了,我不勉强你,只要你开心我怎么样都可以。”
沈凌咬着嘴唇不说话,我笨的竟然整不出一句轻松的话来安慰她。无话可说的尴尬中,我低下头去吻沈凌白皙的脖颈,然后一路向下,她的皮肤很白很软,但是此刻吻上去却感觉冰凉,彷佛异乡C城冬日里沙滩上的雪。
“陈北,陈北,抱紧我一点,我冷。”沈凌一边说着一边使劲往我的怀里躲,“陈北,不要离开我。”
我怜惜地抱紧她,试图给她一点温暖。可是,我一试着送温暖,我的下面“腾”的就有反应了。
这么悲痛的时刻我怎么还这样啊?!我恨不得在沈凌的床上挖个洞把自己当场埋了。
“陈北,”沈凌突然抬起头来――我被她脸上的坚毅吓的立刻又软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她吐字清晰地对我说,“我想每天一睁眼就能看见你,只有那样,余生我才能有快乐!”
沈凌临时决定在我临走之前带我去见一次她的父母。
她做这样的决定是打算在不久的将来和占小东的那场离婚大战中,她的父母不会因为担心她的未来没有归宿而站到她的对立面。沈凌嘱咐我一定要给她的父母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傻X”或者“操”这样的粗话是绝对不能当着长辈说的,最好能以那种小口吃饭,含情脉脉,温文尔雅的琼瑶电视剧的男主角的造型闪亮登场,然后以她妈为代表的一家人就会在未来的日子里常常追忆我的音容笑貌,直到把我追认成他们的新女婿。
我对沈凌这个计划赞不绝口,还有什么比改嫁之前就找好了下家更能让父母放心的呢?而且我最擅长的就是在长辈面前装乖乖仔。古人可以“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心爱的姑娘,我陈北装下马景涛又有何妨?于是我胸有成竹地安慰沈凌道,“沈凌,你放心吧,就凭我这么能装,到时候绝对能把你妈她老人家忽悠死,然后哭着喊着要把你许配给我。”
当然这个完美的计划现在还仅仅限于我和沈凌之间,绝对不能告诉旁人,用沈凌的话说就是――如果我以奸夫的身份登门,她妈肯定得派她姐夫拿着擀面杖追我五条街,然后打断我的“狗腿”。要知道她姐夫长跑特别牛逼,上中学的那会儿在学校里的二百米栏的记录到现在还没人能刷新,所以沈凌满脸忧伤地斜着眼睛问我,“陈北,你说你跑得过他吗?”
操,这还用问吗?我当然跑过不他,所以我去沈凌家唯一的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我在百忙之中在街上偶遇沈凌,然后在她的热情邀请之下,我提着东西去探望她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小学同桌兼死对头――沈萍及其一家人。
这些细节敲定以后,我就跟着沈凌出去逛商店打算给她们家人买些礼物。沈凌告诉我说,我现在这个身份随便提点儿水果就行了,但是我强烈表示我一定要买点儿贵的。我斜着眼睛问沈凌,“占小东第一次上你家都拎的啥?”沈凌气的使劲拧我的耳朵,嗔怪道,“陈北,你总和他比有意思没?你现在是奸夫你知道不?你这次去只是给我家里人留个印象,以后我提你的时候他们好有个心理准备,你又不是去提亲!”
沈凌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我不得不说我根本听不进去,更做不到!自从认识沈凌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嫉恨占小东,恨的牙跟儿都发痒。我曾经整夜整夜地思索这个问题――我到底为什么这么嫉恨其实对我一直还不错,又请我吃肉又请我嫖的占小东同学呢?还有,为什么我总要不自觉地处处和他比,然后一定要分个高下呢?要说硬件上不是我陈北自吹,在世俗的眼里我绝对比他强很多,我开的车比他好,住的房子比他大,我有学历,眼睛不比他大可是我长的绝对比他好看,甚至于我上过的女人更不消说,各个都能操着洋文叫床,但是我就是嫉妒他,发自内心地嫉妒到一想到他我就想把他拽过来暴打一顿。
有时候我很发愁,总担心自己这么嫉妒下去,有一天会变成赤练仙子李莫愁――一生都拎着根儿破拂尘在追问“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想想李姑娘也曾经是个革命的好同志,长的又好看,武功还高,不就是因为有一天偶遇陆展元没霸占成,后来欲罢不能最后沦为女魔头,最后杀人全家吗?
操江湖操成这样我认为很没品。
但是我还是发自肺腑地嫉妒占小东,于是我不顾沈凌的阻拦花了高价买了两瓶好酒,一盒好茶叶,又给沈凌的外甥买了一辆遥控汽车,旁边的沈凌一个劲儿地劝我说,“陈北,够了。占小东第一次上我家就买的两瓶酒。再说,我们家只有我姐夫喝酒,你买了我爸妈也不喝,最后都叫我姐夫给喝了,他一喝完就耍酒风,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听了这话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儿,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当沈凌告诉她父母她离开占小东打算换的下家是能给她带来更好生活品质的我时,这些东西将成为我财力的坚挺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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