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几天没见的程瑶,她身边站着个中等身材的四十多岁的男人,两个人说说笑笑的,神色间显得很亲热。
程瑶大方地拉过那个男人,神气活现地给我介绍,"陈北,这是我男朋友 Charles孙,在英国读法律,博士。"
程瑶把"博士"这两个字咬的特别重,神色间掩饰不住的得意。
我着实吃了一惊,我一直担心程瑶被我无情抛弃之后,这小芳心再怎么也得伤个一年半载的吧?我还寻思着什么时候要找个机会给她讲讲张海迪的故事,然后鼓励她重新扬起生活的风帆,可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找到了下家。
我和 Charles孙象征性地握了握手。这位Charles孙显然不知道我和程瑶之间的交情,对我甚是热情。但是苦于没有话题,他就没完没了地追问我的英文名字,我说我没有。他耸耸肩膀表示不太相信,然后自做主张,按照一些西方人的习惯,将我的姓名首写字母各取一个,称我为"CB"。这让我对他的敌意大增,明明一口纯正的东北腔,非愣充假洋鬼子,我很讨厌别人这样叫我,虽然 CB在英文里没什么特别的含义,但是在中文里却是"操逼"的简写。
好在程瑶的目的只是对我显摆她在流落在世界各地的大龄处男那里是多么的供不应求。 Charles并没有操逼很久,就被她拽着走了。
望着他们远去的相互偎依的甜蜜背影我感慨了半天,这年头谁离开谁会死呢?我又想到和程瑶相处的这几天,给她买了多根和露雪啊,这不全打水漂了吗?真不如给我妈买肉呢,这得买多少斤肉啊?!又是一阵心疼。
我失魂落魄地往家的方向晃悠。我心里很乱,我很想好好睡一觉,然后用剩下的三天仔细想一下和沈凌的事应该何去何从。
我不耐烦地砸门,我期待老妈一碗热乎乎的鸡蛋面,期待一个热水澡,期待一小会儿与这个让我绝望的世界的隔离。
一只温柔的小手扶在门框上,它的主人长发柔顺,皓齿明眸,笑盈盈地抱着肩膀真真切切地站在我眼前,让我毫不犹豫地为之一颤。
我惊呼道:"苒苒,你啥时来的?"
出乎意料的是肖苒没有大发脾气,仍是笑盈盈地看着我,她那美丽的笑容不知怎么让我一下子想到笑里藏刀这个词:"陈北,这几天你上哪儿找我了啊?不是让漂亮姐姐给拐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