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寒风侵肌入骨,我双手交叉,走起路来一如乡下的老农民,刚才强奸的罪恶感不但没有消退,女孩痛苦的面容反耳更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我是禽兽么?”我自问道。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手电筒的光划在我脸上。“什么人?你干什么的?”那个人问。
我抬起头,顿时吃了一惊,两个巡夜的民警出出现在我面前。这让我顿时慌了手脚,刚做完案心中难免紧张,说话的时候也磕巴起来,“我…我叫周…周实。”
“谁问你叫什么了?我问你这么晚在这干什么!”一个民警厉声道。
我一下子慌了,真没想到在这会碰上警察,早知道就先把理由编好。“我…我就想出来走走。”我支支吾吾的说。
那民警看出我神色不对,两个人一使颜色向我走过来。我就如受惊的羊羔向后退去,“你们想干什么?”
其中一个民警被我的话逗笑了,“你这话说的像我们要打劫你似的。”他顿了顿说,“我们只是看你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走有些可疑,跟我们回去接受下调查,如果没问题就放你走。”
那怎么行,那女孩的钱包还在我身上呢,何况进了派出所不确定的因此就太多了,谁知道你再给我安排点什么事出来,就是严刑逼供这一项我怕就受不了。
我猛然转过身,拔腿就跑。两个民警更确信我有问题,于是在后面追上来,一边追我还教育似的喊,“别跑,有什么事停下来说。”
废话,当我是白痴啊,拿这骗小孩的话来骗我,能停下来我就不用跑了,我真怀疑他长的是不是猪脑。
好在我从小练过长跑,体质不错,加上这一路段我还熟悉,一会便把两个警察落出好远。我心中暗自得意,只要跑过这条街,进了迷宫似的胡同,你们就别想再追上我了。
眼见胜利就在眼前,我脸上不由露出微笑,忽然一道光照在我的脸上,当我看清来的是辆保时捷时,一切都晚了。
咚的一声,我只觉得身子猛的震动,好似灵魂出壳,思绪如断了弦的风筝,遨游天际。我知道自己完蛋了,就好象一个掉在地上摔破碎的鸡蛋一样,彻彻底底的完蛋了。
那辆保时捷慌乱之中撞到街的一个电线杆子上。
“如果有来生,我定要做只禽兽,一只长着锋利獠牙,会咬人的禽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这样想。
就在我思维快要停止的一瞬间,有什么东西把我拉住了,就好象风筝重新接上了线一样又回到平衡的轨道……
“你恨我么?”
“我为什么要恨你?”
“因为是我撞死了你。”
“那又怎么样,反正你也死了,何况是我不遵守交通规则才引出这场事故的,要怪也是你怪我。”
“呵呵,你这个人到真有趣,说起来你到帮了我呢,因为我早就想死了,只是没有勇气。”
“哎,跟我一样,不过你应该很有钱吧,为什么也跟我一样想不开呢?”
“很多原因,其实我还没死,只是精神不想再回去了。”
“植物人?”
“算是吧。”
“如果精神回去你会苏醒么?”
“我不敢肯定,只是有这个可能。”
“愿意让我借用你的身体么?我有些事情还没有做完。”
“什么事?”
“算是报仇。”
“你随便吧,只是要对我的家人要好一点。”
“谢谢你。”
“不要谢,我会惭愧的。”
“为什么?”
“因为那天开车的时候我喝醉了。”
“哈哈。”
一滴什么东西落在我的脸上,接着又是一滴,这给我的感觉好象是心被针扎了两下。“快睁开眼睛吧,看看你落在天堂还是地狱,不过到哪都不要太在乎了,这就是你的命。”我对自己说。
似乎好久没睁眼睛的样子,眼皮似乎给粘住了,费了半天力气,我才看到一丝亮白的光。
“表哥,你醒了啊!”一个少女亲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语气她似乎很兴奋的样子。
无须思考,我便确定,她不是在叫我。我于是没搭理那个少女,而是仔细看了下四周的环境,不由惊讶起来,这是房间蛮豪华的嘛!
“你说话啊。”少女一脸紧张的看着我。
“确实是在跟我说话呢。”我暗自想,“你是谁?这是天堂么?”我问她说,但很快我发现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和摆在床边不知名的医疗设备,天堂不会有这些东西,地狱也不会有,所以这里还是人间。
噗嗤,少女乐了,“阿玉,别开玩笑了,这里是病房啊,你出车祸以后就一直待在这里治疗。”
“车祸,哦,对了,我记得自己被车撞了,看来我真的没死。”我自言自语道,接着问少女说:“对了,你为什么总是叫我阿玉,我叫周实,再者,你还没说你是谁呢?”
少女听了我的话瞪大了眼睛,美眸中射出担忧的光,“你失忆了么?我是楚君雅啊!”
听她的口气似乎跟我认识很久的样子,而且看情形也不像是认错了人,莫非我真的变成另外一个人?总之先确认下再说吧。
“那个君雅,拿面镜子给我好么?”我客气的说。
楚君雅于是从桌上拿过面镜子放到我面前,调皮的奚落道:“死要面子。”
镜子中的一张英俊的面孔跃然其上,虽然额头上还缠了白纱,但我确定这面孔不是周实。
望着镜中的‘自己’,我倒吸了口气,“我叫什么名字。”我面对现实了,于是问。
楚君雅显然又被我吓到了,打量了我半晌才说:“唐玉。”
“很好。”我心中暗笑,“老天有眼,所有对不起我的人,你们的末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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