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NYC就回到了晚晚蒲Starr Library的生活。
住在CPI指数高达7.1的伟大祖国,意味着每次重返资本主义社会都觉得时间凝固。连图书馆馆员都无一不是老面孔。其中有位高个白人男子,看不出多少岁。像两年前(也许N年前)一样,每晚负责在10点40时关闭无人使用的台灯,把椅子归位,以实际行动提醒还没走的人闭馆时间快到了。
而我每晚坐到中国期刊架前那张长桌上,也恢复了仙人球似的生活方式。
我从不敢跟中国馆员以外的图书馆员讲话。这个男人每天晚上以固定形式沉默的走进我视线再离去,永恒得像春夏秋冬,日出日落。我不知道他姓名,或者其他任何线索。这多好。
今天他又令我想起另外一些人和事。
那是我在本科的最后一年,为了写毕业论文天天去善本部查方志。古籍部的老师多有学识,自恃也高,有两个上了点年纪的女老师起初严厉,去得多了,对我便越来越和蔼。另一位是个中年男子,清瘦脸颊。似乎比那两位老师资历浅一点,最经常帮我去库里取书,没有话,但态度温和有耐心。
后来我就毕业了。三四年之后的一个暑假,我为查资料又回去善本部。正办手续间,有人平静的叫我名字,一看,就是那位男老师。我有刹那的感动和惊异,而他脸上依旧没多少表情,只简单问问我的情况。最后我复印的材料老师们只收了最低的价钱。
我到底想说什么呢?可能是,这样的生活,这样的人,像我年轻时在夜行火车上看到的小镇灯光,让人觉得隐约前世相熟,又惶恐得只想逃避。
posted on 2008-02-21 23:57
司马光 阅读(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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