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sted on 2008-04-30 17:39
婉宛若水 阅读(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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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了一趟,给外婆过生日,昨天下午从傅家坡汽车站下车后,花了20分钟终于拦到一辆TAXI学校.
那司机貌似面目忠厚,不过估计是长时间说话了,我一上车他就打开了话匣子.
“你是哪里人啊?”他问我.我回答说是十堰的.
“那你是不是二汽的?”他再问.我说:“ 不是啊,我是十堰市的.”
他再说:“十堰市的人都没二汽的人有钱啊.”我说:“是啊,我们家没钱.”
“十堰本来就没有什么发展前途,现在二汽一搬到武汉,就更没前途了.没有二汽就没有十堰啊.”我郁闷的紧,说:“十堰的确是文革的时候因二汽而生,可是不代表就一定只能靠二汽生存。那么多地方,没有二汽,还不是养了十堰几十万人。二汽不在了,十堰人还不是好好活着。更何况二汽还留了几个销售部在那边。”他说:“反正没二汽的话十堰就没发展空间。”我无语,还是好脾气的问他:“照你这么说,你父母生你养你,将来你父母不在了,你就没发展空间了。”他说:“人不一样。”我没理他。
然后他就问了句让我吐血的话:“你家没钱还上什么大学啊?”我愕然,问:“家里没钱就不能上大学啊,那么多贫困大学生还不是在坚持上学。照你这样说,家里没钱吃饭的就不吃饭,直接饿死啊?”
他说:“反正现在上大学学不到什么东西,我家里要是没钱,我就不让我女儿上大学了。”我告诉他:“那是你的看法,我自认为我爸我妈比你有素质。”
于是他再说了句让我喷血的话:“现在上大学是学不到东西,大学生就会谈朋友和同居。我也不屑让我女儿上大学。”我深呼吸之后告诉他,“等将来你女儿真的不上大学之后再这么和我说。”
接着,他说的话不仅仅是让我吐血喷血了。“我在大学城旁边50套房子,都租给同居的大学生了。他们还和我讨价还价,说不要一尺八的小床,要两尺八的大床。”我瞪大眼睛从后视镜里面看着他,问:“叔叔,你还真有闲情逸致,家里50套房子还出来开出租。”他一本正经的说:“人忙碌惯了闲不住。”我几乎要从那破烂TAXI里面跳出去。
见我没说话,他径自开口继续吹着某种东西在天上飞:“我哥哥嫂子就是在大学里面认识的,比较清楚形势。他们家那丫头,每星期五下午接回家,星期天晚上再送到学校,虽然现在大学不是学东西的地方,但是还是不能让她乱来,该学习的地方只许你学习。”我随口问到:“你哥哥嫂子应该是70或者80年代的大学生吧?”他回答说是70年代的。我再问:“70年代的大学生就同居吗?”他说:“没有啊,他们就是那时候没有同居,所以现在才不允许女儿同居。”我不明白他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猪逻辑”,于是只好不耻下问:“叔叔,既然他们当时没有同居,又怎么知道现在的形势。更何况,他们只是周末把女儿接回家,那丫头若真想同居,还有周一到周五的时间。”他说他也不知道他哥哥嫂子怎么想的。
他再问:“你们学校同居的人肯定很多吧?”我问:“你凭什么这么说。”他说:“现在的大学生嘛都是这个样子……我的50套房子都租出去了。”我坦然告诉他:“那只是你臆断的,我周围那么多同学,真正同居的的确有,可是没几个。再说你租出去的50套房子,你有50套房子出租还来开出租车,不代表每个的士司机50套房子出租给大学生同居。”他说:“别人怎么样你怎么知道呢?刚你不是说武汉交通拥挤,你不经常出去吗?”我头都要掉了,告诉他:“我不常出去玩不代表我没有交际。我好歹大三了,不说别的,一个系的人都有八百多。”
于是,就不知道他为什么再感叹了句:“现在的大学生啊……”
他问我为什么回家,我告诉他回家是为了给外婆过生日。他问:“你是不是从小父母离异由外婆带大的?……”出于礼貌我告诉他:“不是,外婆对我很好。”
我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没有体会过家的温情,他再问我:“那你奶奶肯定对你不好吧。你奶奶过生日你不回去?”我瞥了他一眼:“奶奶对我也很好,她过生日我也回去。”然后他继续唠叨说他女儿不喜欢奶奶,我暗自在心里说了句:“不光我爸我妈比你有素质,我也比你女儿有素质,尽管我们家没钱。”
后来他唠叨自己的,我没理他。车子开过了南湖大桥,我瞟了一眼计价器是23块多。约3分钟后,快到校门口了,计价器显示是39块,我问了句:“叔叔,你这表有问题吧。怎么才几分钟就长了十多块钱。”他说:“表怎么会有问题啊?我刚开的快,是100码的速度开的啊。”我冷笑一声:“叔叔,我会开车,驾照拿了也快三年了。究竟是不是100的速度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不用和我解释。校门口停下就可以了。”他说:“我可以送你去寝室啊?”我继续冷笑:“谢谢了,你这表跑的比车快,我受不了。刚告诉过你的,我家没钱。”他似乎很大度的说:“要不你先给钱了,我再送你去寝室,不要钱。”我还是冷笑:“叔叔,我们家是穷,可是不要别人可怜。”
停车后,计价器显示42块。掏了50块钱给他,他找了10块钱给我,颇大度的说:“少收你两块钱算了。”我站在车外,白了他一眼,说:“叔叔,你少收我钱我本该谢谢的,可是我从火车站打的回来最多只要35块,更何况上你车是在傅加坡汽车站。如果真要说谢谢,我更愿意用另外一句话代替,我希望从今以后再也不要遇见你和像你这样的人。”
然后车门一关,扬长而去。
来武汉快三年了,打的的次数也不下于20每年,可是我就从来没有过一个厚道的司机。最痛恨的是十堰到武汉的那趟火车是晚上10点左右到,那时候从来都搭不到肯打表的司机,一律是50块钱一个人,一趟赚200。当时到桂林下了火车后,看到司机过了招呼我,心有余悸的问打表不,那TAXI司机颇不屑的说:“出租车肯定打表啊,哪有开出租车不打表的。”我沉默。
有人说,武汉炎热的天气造就了武汉人直爽热辣的性格,武汉人刀子嘴豆腐心,对人有礼貌,说话虽大声了点但办事注重效率,可是,可是,不知道我是不是作恶多端所以注定遇人不淑,除了同寝室的一个武汉MM和协会里面几个朋友很好外,再外从未遇到过像人的武汉人。
从头想想,也不过是场闹剧。当时高考后,很多学校可供选择,我奔着武汉来,是为了那个“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约定,后来却变成了“闻君有二意,故来相决绝”的欢喜剧,还换做了夜夜枕边的珠泪。可是现在想,除了来到武汉,也没有别的好后悔的,毕竟明白了逝去的放弃才最好。也知道了,誓言的懦弱,“誓”和“言”两个字,都是有口无心的,如此而已。
在武汉,夏季不灭的骄阳和冬天肆虐的寒风,是我最大的梦魇……每每打伞后依旧感受那灼人的温度,每每全副武装后依旧被风削割着耳朵,我都有躲在某个地方不出来的冲动。
武汉,纵有长江和汉江的交汇,这里的人也还是没有水的灵秀和水的温存。
所以,我是真的真的不喜欢武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