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了一上午的手机在12点43分终于忍不住叫唤了几嗓子,噩耗----老弟说他女友的妈妈走了,凌晨。
天很热,不让人畅快流汗那种热,阴险的很。没太阳你tm凭什么这么热?我瞪着破布一般的天,觉得很难受,流不出的汗一点一点被抽干了,还夹带着异样的情绪“卷款私逃”,我有点愤恨啊,摸着一脸的泪水。
这是我能想到的女孩一生中最可怕的事,在噩梦里让我声嘶力竭的事,觉得无法面对的事,光是想到就有哭的冲动的事。所以尽管从没见过这个女生,还是不由自主地想着,陷着,直到眼前一片迷朦。
可这毕竟荒谬又滥情,我一边哭一边满脑子搜罗讽刺讥笑,汗流不出来换个出水口是吧?热傻了吧?以为拍琼瑶还是看多了矫情的肥皂剧?人都不认识你跟着瞎起什么哄,瞎捣什么乱?没什么用,最终哭个够本,眼睛肿了。
救命,下午要去逛街,满目时尚靓丽的年轻身影里夹个双眼浮肿的人形金鱼,唉,惨不忍睹啊。
于是觉得这都是老弟的错,一顿骂过去,让他像个男人,自己帮女友承担这一切,不要碰到点事就唧唧歪歪,需要安慰的是他女友不是他。。。。。。之类云云。
发出去就后悔了,真是绝情自私的老姐,人家又没说是在找安慰,只是跟熟悉信任的人轻言了一句。很多时候,我们对他人的诉说没有明确的目的,可是仅仅是确定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就能暗暗给我们无穷的力量,不用真切具体的援助帮忙,光是想着有这么几个人知道你的苦你的闷并且在你无助时将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手臂,就够了,足够了。
我能体会那个女生的痛,尽管我希望永远不用面对。
我能体会老弟的乏,想要承担可太多。这样一件不适合提起,不适合与旁人分担的事,偏偏碰上急切想要证明自己并且成为他人力量的毛头小子;敏感细腻以致我有时觉得他不太适合他那几个“损友”的孩子;以为自己知道很多掌握很多其实飘飘摇摇的社会新鲜人,还有,情理不通阴晴不定的老姐。
还好不是小说,没什么注定的悲剧,命定的无奈,迎着悲伤痛哭一场,然后,继续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