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

 

         
          很短的时间 , 从南到北 , 再回来 . 用了回来的字眼 , 断然是喜欢这里 , 留恋这里的 , 心底 . 火车上短信就晓得下车直接叫车到樱家吃饭 , 那种感觉是温暖的 , 有方向 , 有人等待的感觉 . 去玩带了 3 本书回来 , 一本三毛 , 记得她说 , 喜欢别人去接她 , 里面欢喜无数 ; 害怕别人去送她离开 , 必然离别眼泪 . 没有多远的离开都有她们送 , 丁丁会检查我有没有没有带走的东西 , 会提醒我带管唇膏 , 虽然它最后几乎没有什么作用 , 我的嘴不容易干裂 , 即使北方的空气干 . 三伯母的嘴好象裂了 , 在电梯上看到就给了她 , 走的时候也没有再要回来了 . 东西是要在有需要的人手中才重要 . 人只有在在乎的人眼中才重要 , 同样道理 .

        洗头发的时候把镯子顺手取下来忘记拿走了 , 在火车上发现的时候 , 车已经开到一半了 . 短信告诉了姐姐 , 知道了去向心里安静很多 . 在家妈妈问我 , 带个镯子有什么用 , 这么大一个 , 不重吗 ? 我正在收东西 , 停下手说 , 重 , 就是要它的重量 , 要它的温暖和结实安全 , 就像你喜欢拜观音一样的道理 , 寄托 . 她就不再说话了 , 我知道她明白了里面的东西 .

   回来的时候 , 给老太太买了小瓶夜间护肤的 , 矮小昂贵 . 我常常仗着自己年轻很少买这些东西 , 但是知道女人和它是纠缠不清的 , 即使这样也想晚些再晚些 , 不喜欢依赖的关系 , 任何时候都想尽量推迟 , 如果不可能避免的话 . 她不涂 , 我要走了的晚上 , 在她老嚷着要睡觉的时候 , 坐在她的床边 , 把瓶子打开 , 一点点的涂开在她脸上 , 沟沟槛槛的皮肤 , 她老了 , 常常看人写美丽的白发什么的 , 一切都不及那些亲自的抚摩 , 那些亲身的碰触 , 真切 . 她在我面前也是羞涩的 , 老以她要睡觉打掩护 , 吵着要睡觉 , 不要打扰她 , 她越是要这样我越要仔细的涂 , 心里展开的是难过 , 一个女人在我指下老去的皮肤 , 她是我的母亲 . 她吵着用双手不耐烦的摸开 . 她的大笑说明她心中的欢喜 , 和从未如此亲近的羞涩 . 打我长大 , 我们不再拥抱 , 我个头高的她也不方便拥抱 . 可是那会儿我怀恋着很久以前存在的碰触 , 那样轻易而不羞涩 . 要听妈妈的话 , 不管有多老 . 因为我们永远是她的孩子 . 要对她好 , 不管我们长多大 , 同样的理由 .

要离开的晚上做梦了 , 梦到她走了 , 梦到爸爸回来 , 大花黑衣 , 如那年他离开那样年轻模样 , 不曾改变过 , 这么多年过去了 , 他始终是我心里不变的模样 . 他说话了 ,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大记得的言语 . 但是她的离开我心里很难过 , 我记得自己想 , 这回我是孤儿了 , 彻骨寒冷 . 我显然知道他的离开永远也回不来 , 即便我自欺的看到他了 , 即便他那样真切的对我笑了 . 心里绞疼 , 醒来的时候依旧清晰 . 后来他走了 , 不见了 , 她活回来了 , 我仔细的给她画眉 , 那样仔细 , 虽然画的不好看 . 但是对于她回来是欢喜的 . 有了给她涂东西的记忆影响了梦境 .

说了 , 希望她能找个照顾她的人 , 我永远都不反对 , 甚至支持 . 一直觉得没人抛弃自己幸福一直守一个不存在的天荒地老 . 因为一个人生活孤独 , 特别老去的势头无法阻挡 , 需要有人来帮你担当 , 但是他必然是个愿意的人 , 善良 , 敦实 , 健康 . 甚至不需要有很多钱财 . 我告诉她 , 她没有回答 , 直接说 , 去睡觉吧 . 我担心她不会 , 会一直这样下去 . 可是她是我妈 , 我心疼她一人艰难 .

     中秋晚上 , 吃完饭 , 大头电话我下去一起说话聊聊什么的 . 我笑他的顾虑 , 笑他给自己找烦恼 , 他说我不会享受生活 , 他的意思是爱情里面的烦恼也是快乐的 . 我就不说话了 , 没有什么好说 . 他的烦恼在我看来都是不存在的 , 且我完全可以解决 , 或者说不会自己找来的 . 琐碎的说话 , 很多 , 不晓得什么友谊的 , 和朋友一起就是能说 , 男的女的 , 基本上多长时间不见面都有说不完的话 , 不管平时看来多么热爱安静 , 自闭的 , 不爱说话的什么的人 , 都小声的说着 ….. 我想彼此喜欢的人一定也要有很多话说才有意思 . 以前可能不会这样认为 . 在喝完两杯菊花茶后走人了 . 大头学会吸烟了 , 不过我一直没让他在我面前抽烟 , 我有鼻炎受不了 . 走在回家的路上大头问我 , 你觉得我有什么好的 ? 呵呵 . 后来短信了他 . 就不在这里说了 . 希望他好好的 , 不要把希望什么的寄托在某个女的身上 , 那样的话理想就可能和别人一起离开 , 剩下没有理想的你怎么办 ? 又没办法上保险 .

     很多东西尘埃落定了 , 有些荒凉 , 不过毕竟不在我能力范围里 , 也没有太多遗憾 , 我完全说服了自己 . 迅速好了 . 因为还有好多好多事情 , 重要的 , 在排队呢 .

任何时候 , 任何人 , 不要为你得不到的人 , 或者事物而悲伤 . 不是你的 , 必然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