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文字,检阅忧伤
末末的旧字,收MAIL,从文件夹里调出来,近来文字潦草,大有不大想写的意图,懒人一个.全当拿旧字来装蒜.呵呵.聊以为安.
昨天在床上给人念,圣经,讲,一切虚空,一切扑风,我所经营的日光下之事.全然都是枉然.我开始讲故事.且听且微笑.我无聊而已,全然不要当一回事来听.
她一直藏在碎花布帘里，外面的阳光明媚,里面只有音乐流水.手搭在沙发沿上，平正的指甲，白色略带透明，甲片上有像云朵一样白浮动,营养不良.手骨很长而微粗，坚定而结实，手腕一侧有小而圆的骨头凸出，不远的一颗黑色的痣,上面有自然的几根略长的细毛伏着.安静而没有生气的进行下去,一如睡眠.
北方的那个工业城市亦如他说,正在一场很大的雨.他会脱掉鞋子，硌脚走在深水里，很快乐的告诉她,他游回去的.她会咯咯的笑,喝水一样抵达心底.
她总是一杯杯喝水，用白色的瓷杯，视力不好，常常水溢出水杯而觉察不到，她的心就是一个容器，有很多水的,却没有鱼.她经常写字，总是很长很长的写，爱情故事，邮箱里一大堆退稿信，不同的日期,一样的回件:文笔很好,内容略显单薄.它们都是她指下的空心木偶，华丽精致的外表而已,空荡荡的平静…她觉得自己平和的接近苍老，在乎的东西变的疏离而锐减,觉得一切事情都可以被彻底想清楚而索然无味.
毕业后生活散漫,打理的如她自己.简单的生活自我满足，朋友和家人都在很远的地方，总是在晴天的时候，蜷在沙发理，用铅笔给朋友写信，晚上四处走走的时候，把它们发出去，把信投进大的绿色邮筒理，赶紧把耳朵贴上去，有到位的声音,很满足的离开.选择晚上把它们寄出,因为那时把信放进邮筒顺理成章.小的时候，他接她放学的自行车一样会经过那样的绿色大邮筒，她会在最接近它的时候，伸手去触摸，距离一点点减少，一切戛然而止,他的离开带走了一切…
那个冬天的雪如她出生那年一样大，很大的雪从停车棚上漏下，把他自行车的车座子堆了厚厚一层,后来.她一直坐的那辆黑色的自行车，从横杠到后座，脚吊在车的两边半空开始，直至侧坐要缩起脚,裙边的流苏拍打她的右腿.他的头发飞在空中,,一如壮年时意气风发的样子,没有白的痕迹.他当过兵的背已经不那么坚挺了，他依旧会把他在前方看到的东西讲给她,那些她即将看到的未知……他给他的世界安全而短暂.他站在运动场上的身影,他送她上学的嘱咐,一切恍惚而又那样清晰的记得…她最后抚摸他被病痛拧在一起的眉,和还有短的胡须的嘴,他以前老爱用它们刺她的脸,蹭在她脸上的坚硬,他大笑而尖叫.他的左脸颧骨上肉恨多,看上去肉乎胡的,她清清的抚摸过,还有温度却铁青….
他看了ET,哭的一塌糊涂.他喜欢向日葵.他的一切井然有序,微微洁僻.他的东北话有玩世不恭的味道,骨子里时一个善良的小孩子.很温暖的生活环境,他不克制自己的感情,一切坦白而直.爱用玻璃杯喝水,细长透明的器皿,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仔细洗净杯子.他告诉她,煮绿豆汤的时候要安静的坐在旁边,不能像她说的那样,把豆子扔在锅里就走人,回来的时候汤不会好的,要耐心的照看,煮好后放入白糖拌匀,放进冰箱里..她心里有东西跌入一如那些信掉进邮筒里发出的声音.
她的手和他的手型一样,小一号而已.她的手到冬天的时候容易冻伤,原本不纤细的它们膨胀到陌生,他总是把她的手包进他的手里,暖兜一样,面温暖而安全..他的指甲坚硬,大拇指间指甲对磕会发出清脆的响,长久以来她喜欢的游戏,沉迷于自己的快乐,小时候看在眼里,铭记在心.
她在这个小城市的街头,看到马路对面有卖花的,迷着眼睛才看清楚,绿色很长的枝,花的白色仿佛幻灭的春天,奢糜而灿烂,被人取去很多一下子抱住的温暖,车流不断,她过不去了,虽然她已经翻越了低矮的交通护拦,四处乱走的她总是避免过马路,那种生命突然夭折的地方她一直恐惧.她已经在车流中进退了,红灯闪过,一切静止只缺她,转身离开,她习惯了在万事俱备的时候出逃,机会总是惨淡收场,她穿破破的球鞋,绿色洗毁的裤子,一个人站在那里幻想刚刚的过往,做了一个拥抱花的姿势拥抱一下自己,微笑离开此地于彼…..
他言语暧昧,她闪躲回避.她经历了失去,害怕了它.她以为只要不言得到,就不会有失去,万事平安.他的温暖自信吸引了她,不置可否.他说到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学校的食堂太小,那时没有座位,打了饭就蹬在窗台上吃饭,像小狗一样.往事讲起来,已是云淡风清的语气.可她心里却很难受,倒了很大一杯水,水在嗓底发出汩汩沉闷的声音,企图平复心里的酸涩,指甲敲打瓷杯,水淌过她的食道,直指内心,不可闪躲,一个人的秘密,像注定有一天要驻守黑暗那样绝望…..
他会出现在她的梦里,幽默的男人永远面带微笑,她掀起他盖着的毯子,牵起他的手一起跳着向前跑,而她又仿佛彼岸观望那样无法参与他们的快乐,但心是快乐的,她可以感受到的真实.从这样的梦里醒来辛酸而欢喜,去房间的另一头给自己倒水喝,温和安慰自己,注满容器,就不会有空间留给想念了,那样深刻情感背负的十字,压在那里,她翻不了身…..
小城春天的尽头,她还是拥有了那些花儿,香兰,落寞甜沁的香味没有特别的地方,了却一桩心愿而已,却依旧欣喜.去”心中的地图”挑了<帝企鹅日记>,很有味道的记录片,硬币一把把被她掏出来,散落在台面上,发出欢喜的声音,是感激.碟片多的散落四处,可主人仍然不愿扩大店面,小的空间习惯了,隐蔽而安全,亦如她不易察觉的微笑……
她自知不是一个懂得在爱情中进退的女子,只会一往向前.选择只有默许亦或消失.她不忍消失却又无法默许.她买来碎花布,踩在沙发的柔软中,小心装好,倔强自恃的女子总是要艰难一些,生活纵是安静闲适,总会在洗衣服的间隙,呆呆的看手指在清水里脆弱的折断,擦干后紧绷干枯, 瞬间苍老.眼泪下来,很快低头,埋入掌心,满手悲哀与无奈…..怀疑自己的固执的去向不明…..
她睡不着了,打开门下去,小区的夜晚灯光清净,发呆,…..回忆…长坐…..乱走…无人打扰.天色微亮的时候,她上楼了,没有水,嘴很干,唇粘在牙齿上,扯分不开,发不出声音,网络上有她害怕回答的问题,临阵脱逃,她习惯的方式…倒在床上,吹了一夜的风,眩晕,发热…..他来了,她隔着玻璃门最后看他被人拉开….. 跪在母亲面前……她隔着他睡棺的小块玻璃看他…她坐在灵堂上为他的长明灯续火,希望他一路光明的到达彼岸….他给她炒花饭,带回她矮看的报纸.踏正步带她走在前面……他把她举过肩头,他在她很大的时候仔细给她洗脚…..他爽朗的笑,他不断变老的过程停止,他腹部有一个小小凸出的肉球,软软的,他让她捏着玩…..一切都过去了,他没有招呼她,只是背影湮没了悲伤…..
伤风好了,她和他像小孩自一样约法,郑重而谨慎,她直接告诉他,不喜欢听他说想自己,一切出口成灾的话.他仍然会冒出一句,你还好吗?说一句你又不爱听的话,我真的很想念你.心突然软下来,回他,我也有点想你,呵呵.感情有时真的无法掩饰,她兀自想.
他离开她了,不再守护她了,而且他来了,他愿意继续……
很久以后的雨夜,他发来短信:你要好好的和我在一起,看我好好的生活,还有你.晚安,亲爱的一女的.她睡了,喝了很大一杯水后安静的夜晚.
无意纵身向日葵的,散漫中迷失了思绪,我的爱,在不远,感动伴随神秘,你说,你是夏至,就是一女的,习惯,听你臭屁;期盼,读你笔迹,你说,我是只猪!讲话酷似乎大叔,渐渐熟悉我的习惯的歌,喜欢讲出不难,几次口中盘旋,幸好有你勇敢,终于我想承担,台风暴雨激烈短暂,却更喜欢微风拂面,我的爱,亦不远…..如他说.
在2005年的春逝夏至,她在博客里遇到了他,背负他的守望…….
她写了关于他的<我的爱.在不远>感动一片,亦有他……….
他支持她的文字,那些琐碎的东西,惊奇她身上不是一个女子应有的平和与淡然,,很小的幸福被她写在漫不经心里…
她送给他一朵向日葵的图片,他欣然接受,COPY成自己QQ头像….
他和她暧昧不明,她买了碎花布帘遮住易逝的春天…..
他在一场发热后离开了她…
她直接告诉他,我喜欢你.如她把手插在大口袋裤里一样散漫的告知…
他和她在一起了,春逝,夏至,她的名字,一如她的勇敢…
爱,及时说出….你的爱,亦不远…
PS:
其实现在想起来,觉得爱脱口而出,也是枉然,说了枉然,不说也枉然.来来去去说，爱在爱的人心中，不在被爱人心中，话不是我说啊．我也不大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