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时间荒废英文,但偶尔用到的时候,那些微觉陌生的词汇仍是会从笔尖自然流下,不觉生涩。许多年少的记忆都是异常深刻的。譬如你从来不会忘记学过的第一首唐诗: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
红掌拨清波。
偶尔的,会有抽烟的念头。大概觉得烟雾缭绕该是一种排遣,其实抽烟燃烧的不过是烟叶。很多人却以为它能把心事一并燃烧尽。留一掊灰烬,风一吹,便消散了。很多事情人们往往想当然,觉得可以寻来作为某种寄托抒发或是了断。其实哪有这么简单?到头来唯余感叹:抽到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
我坐在边上听师姐的博士论文答辩。老板请来几位外校的教授或是抽烟或是喝水听得心不在焉。其实他们当中大多人不懂这个天文学课题,便也无从听起。这世上许多事无非只是一种形式,用来自欺欺人或是欺骗他人。人口越来越多,科技越来越发达,地球越来越小,而我们,却越来越远。
五月,超市里有新鲜荔枝上市,名唤“妃子笑”,不觉莞尔。想那杨贵妃的肌肤是否也如这荔枝般莹白光润,娇柔可人呢?荔枝向来是高贵的水果,即便今天,寻常人家也非时时能尝到。而当年,若非那一骑红尘,纵是贵妃也难亲这凝脂膏玉了。幸而我最爱是苹果。价格实惠,一年四季皆能买到,且圆润可爱、香脆可口。一如邻家女孩般亲切亲近。Bbs上注册的某个帐号为italyapple,而我又脸儿圆圆,朋友便唤我为apple。每每闻起,便觉温馨喜爱。这个英文发音,有如它自身果实般的甜美味道。便可理解情侣之间为何有那么多只有双方知晓的亲昵称呼了。一个称呼所包含的,岂止那么简单?
外面是薄阴天气,有微微雾气。这样的天气最让我觉得安定平和,岁月静好。有阳光的日子总有一点欢喜躁动,想沐浴到阳光下看看山青水碧花红树绿。而阴雨天气却太过晦涩逼仄,往往让人沮丧。所以,薄阴的天气刚刚好,不愠不火。这样的光景最适于看看书,写写字。时间如细火煲汤,慢慢悠悠,从从容容。我相信,一锅好汤,便是靠了这点淡定从容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