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的植物园位于市南郊,离大雁塔很近,成立于1959年,是中国科学院50年代最早建立的12个植物园之—。我的大脑里有三个关于植物园的时间碎片。
——一九九零年——
那是小学五六年级春游,坐了长时间车,还以为出了西安市呢。春游虽然激动,但也是带着任务去的,同学们都拿着小本儿记些花花草草,以备回家写作文。我想起了几个小学同学的名字,邹秋蓉、周博、胡宾、焦小凌。那会儿植物园后面一部分还没开发,非常荒僻,好像还有窑洞什么的,加上长得奇奇怪怪的高大树木,很是吓人!因此我们竖着寒毛故意往里走……路遇一片界面友好的草坪,发现一对青年男女歪在小树下,男人的手在女人身上摸索,女人哧哧的笑,我们看到也都嗤嗤的笑。西安南郊高校云集,那年代大概校园内风气还挺端正的,人迹罕至的植物园不失为幽会的好场所,但是这一结论我没敢写到作文里去。
——二零零零年——
说话就到这个世纪了,其实在此前后两年我都频繁光顾植物园,因为我的学生也要写作文。原来的深邃已经变得毫不惊奇,我们总是走同一条路,从园门口顺大路走到两个温室,转出来再顺大路走到后面的草坪,其它地方是不去的。孩子们在草坪上做游戏,我则趁此机会歪在草地上休息,但一刻也不得安静,总会有几个孩子偎在跟前,拉着胳膊扯着衣服,絮絮叨叨的跟你说话。一个问我:“你是不是爱上周老师了?”我汗,张口结舌,反问:“你为什么认为我爱上周老师了?”小朋友答:“因为你每次见到周老师都要笑一下。”我汗,张口结舌……
——二零零五年——
不久前我又去了一次植物园,跟别人的男友。既非节日也非假日,园内倒有些游人,赏花的钓鱼的聊天的,还有来拍外景的婚纱影楼,一派日趋繁荣的景象。我和他的关系一点都不暧昧,而是明朗。我们踏遍园内每一条路,心不在焉的看树木上挂的说明牌,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没什么说的了就接吻。西安台前两年演过一个电视剧叫《保卫爱情》,同事总说里面那个第三者长得像我,那时没想到,世上的事还真的都有因果联系的。小说里的第三者最终变成第二者,其中艰辛不是我这种不求上进的人可以接受的,所以安心当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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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的西安地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