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3月18日
说实话,我是带着点遗憾离开大理的。错过了在午后的洱海之滨懒洋洋地晒太阳的机会,多少有点耿耿于怀。
不过,这种失落在三个小时后便烟消云散了。
瞅空,在开始讲述后面的经历之前,先提下陪伴我们走完大半旅程的司机沈老大吧。
搭上他的车,也算机缘巧合,大抵是在某BBS认识了某某,某某介绍我认识某某,某某又推荐了他。如此这般接上了头。那天,他在电话里听说我们在大理,甚是高兴,说刚好顺路,可以带我们回丽江。于是,我们在那个下午,在大理城门口碰了面。中年,圆脸略胖,有点肿的眯缝眼,不帅,但绝对可爱。看到他坐在车里晃荡着个手机,我想,可能大概应该就是这个人没错了。
一上车,便发现这也是个嘴贫的主儿,话匣子打开了便关不住,天南地北,啥都能聊出点乐子来。一架松下F25是他的心爱之物。一见好风景便如获至宝,猛甩车门,两眼发光地蹦了下去。等到过足了隐,一回头,却发现忘记给我们开门,两个丫头被关在车子里急得上蹿下跳,呼天抢地,顿时乐得挤眉弄眼直做鬼脸。不过,公道地说,此人粗中有细,后来幸有他如大哥般一路照料,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有人说,云南的旅游,一路皆是风景,行之至此,确信并非虚言。大理到丽江是眼睛的旅途。
刚开始,山路蜿蜒,山包上只零星地散布了一些暗色的树丛,并没有大片的植被,倒是起伏有秩的土地色彩分明,红色,橙色,黄色,都是暖暖的调子,很是养眼。偶尔出现的小村落,仿似一片漂浮的绿洲,兀自给人一种惊艳之感。
渐渐地,视野开阔起来,公路两旁出现大片田地,鲜明的翠绿或是亮眼的嫩黄扑面而来。与此同时,夕阳的微笑,不失时机地挂上晚霞的眼角,闪现在湖水的眉梢。
车速缓下来,老大笑咪咪的脸从驾驶座后探了出来,他手指的方向,雪山的倩影在日暮的光纱中若隐若现,迷幻得有若海市蜃楼。一时间,我竟然恍惚起来。无数次念叨着的雪山,真的已经近在眼前了吗?我伸手,触碰到车窗冰凉的玻璃还自己温暖的脸,真切不似梦境。呆了一下,兴奋起来,挥舞双臂:“万岁……”
莫名,真土。
老大却是不屑,这种小场面激动成这样,那翻越白马雪山的时候怎么办。我不好意思地在重新坐回位子,却当真舍不得收回视线。
到达丽江古城,首先要做的是和大部队会合。都说丽江是小资的天堂,是休闲发呆的好去处。而我初时的印象只是宽宽窄窄的街道,幽深曲折,怎么也走不到头。背着沉重的行囊,站在幽暗的光线里,摸索着查看木制的路牌,然后四下打听,颇费了一番周章才找到了这一晚的落脚之处——宝坞客栈。
晚饭订在古城边的小饭馆,是丰盛的云南菜,老大请客,特地依了我们的口味,不放辣,失了本来面目,这里倒不好评论了。饭局的气氛很好,出游的兴奋让新友故交不再界限分明。何况,团里还有PLMM,窃喜ing。
阑珊的灯火对抗弥漫的夜色,如潮的喧闹铺天盖地。从靠近四方街的这头汇入酒吧街的人流,一路走过,店内迷离的灯光下和大街光滑的青石板上,游客大多七八成群,隔河唱和,你来我往,互不示弱,偶尔的婉转低徊,必定紧随着下一轮的澎湃激昂,心齐者胜。在古城的中心地带,这种形式的狂欢,一直要进行到深夜,淋漓的宣泄,是逃离都市的年轻人钟爱的方式。
海拔两千四百米的地方,清晨会感到寒冷,我顺着客栈狭而陡峭的木梯登上天台。屋瓦上的天空是夹着浅灰的苍白,有流水从屋后经过的声音,只是昔日捶衣的少妇已成古巷失落的回忆。
太阳迈着相当温柔的脚步爬上山脊,然后一跃而出,我可以明显地感到每一米阳光带来的温度,四季的更替,在新的一天里又将上演。
posted on 2006-06-02 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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