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3月20日
或许是由于先前太过亢奋,到达奔子栏的时候,我有点晕车,完全没了食欲。逼着自己草草吃了点东西后,我就在颠簸的车内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脑袋不知几次撞向车窗以后,我朦朦胧胧听到有人大声叫我名字,同时,一双手激烈地摇晃我的肩膀:“雪!雪!快看啊!”。
我睁开眼睛,看到一朵一朵的残雪,像玉兰花般在路边绽放。登时清醒,颤巍巍从包里掏出DV一阵扫射。或者,我应该说扫摄,确实是用扫的,因为完全没有主题,觉得哪都好看,哪都需要拍,哪都不想错过,什么构图,什么光线,什么防抖,统统都见它的鬼去吧。满车的兴奋,呵,这属于南方孩子的激越。
车子环山而上,对面山脊渐成一座洁白的玉雕,老大在贴近悬崖的地方一个刹车,在大家的惊叫中,率先抓起相机,跳下车去。
前一天夜里,我在老大的相机里,看到一片白色的风景,然后开始祈祷下雪,这会儿,他便跑过来给我一个栗凿:“看看,如果下雪,哪看得到这么漂亮的景色?”
确实,飞雪连天的设想虽然浪漫,实则一片混沌,不免阻了视线,更糟糕的是,如果落雪封山,那么我们的梅里之行恐怕就不得不泡汤了。自知理亏的我嘻嘻傻笑,嘴里忙不叠地拍着马屁,手里不停抓拍雪山明净的轮廓。
雪更厚点的地方,大家七手八脚地留下一串大大小小的爪印,不知后来的人们是否还能看到我们留下的作品。
老大抢走了我的相机,说要给我亮亮他的人像摄影技术。也不知谁向他吹嘘,说木头的照片拍得不错,他从此耿耿于怀,一路上跟我较劲,每每取了一个镜头就跑来和我比照两下。此时,专注的神情自然而然写到了他的脸上,我顺势配合着来了个蹩脚的骑马扬鞭的架势。于是,那个在雪地里头发散乱的疯妞的笑脸就这样定格。
垭口附近,有一片相当宽阔的雪地,忍不住叫了一声:“停车,我要下去堆雪人!”老大回头看了一眼,几秒钟后下车给我开门,欲言又止的神情转变成坏坏的笑容。
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跑,山风没遮挡地吹在脸上,有凛冽刺骨之感。抓相机的手不久陷于麻木。不得不承认,我们的衣衫实在太单薄了。于是放弃堆雪人的初衷,抓起一团雪扔了出去,众人呼应,生平第一次如此痛快淋漓地享受雪仗的刺激,不必踮脚去够高处的冰雪,铺天盖地都是最好的材料。
在游戏演变成一场混战之前,我们已然连滚带爬逃回车上。老大从后视镜里偷偷瞄我们的神色,然后笑嘻嘻地问我们感觉如何,我们只是一个个气喘如牛。
没两分钟,车又停了下来。明显没缓过劲来的我们,在座位上东倒西歪地摆两下手,“走吧走吧,不玩儿了,没体了……”,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不行,这得下去看看,看看那石碑上写的什么!”我们于是相当无奈地被车主赶了下来。
“白马雪山垭口,海拔4292米。”
4292米!mygod!我瞪大眼睛,再确认一遍后,我不由对这一行人的体力表示吃惊。然后暗自庆幸高原反应没有光顾。
昨天还在死缠烂打地向老大索要抗高反特效药的一干人,大约都没想到今天会如此疯狂。大喜过望地讨论起我们的潜能问题。不过,现在看来,这些话是不能外传的,当地人听了恐怕会直接笑死。第二天,我们就领教了他们的本事……
posted on 2006-09-22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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