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客厅睡着了,起来时有些着凉。每年的夏天总觉得比以往的更热,而且报纸上不是说了嘛,全球都在暖化,虽然用词稍嫌轻飘了些,还是与我的直觉相互地证实着。在这样一个酷热的夏天,我居然着凉了,于是觉得非常有幸,心情也比平日好了很多。从阳台望了出去,恍觉着凉并不是没有理由。外面正下着雨,我顺着雨水往上看,意外地看到了这些无根之水的根。不是云层中间,不是天空之外,而就在半空之中,从清清白白的地方平白落下这些跳舞的精灵。我一定是没有眼花,不过我当然很可能是看错了。雨水在空中相当温柔,属于哀而不伤,乐而不淫那种,除了落到地面时略显一点恶象,大体上可以算是秋天的代表作。我想到了雨中漫步。在过时的我们的记忆中,在过时的电影里,在过时的我们的梦想中,(请恕我将我改为我们)是不是都曾有一个黄昏在轻雨中的漫行,那么悠长悠长。
在某处看到某个名字,然后就出了神。这一位不是曾经在过时的时光中,也不是可能在正在走向过时的时光中,漫步的那一位。但我不可救药地出神地想。点了一支烟,想吞入些什么,以及吐出些什么。渐渐地烟头自在的燃烧,我出神了,不想吞入也不想吐出些什么。我突然想我应该发一条信息,写上“和我结婚吧”。但是我们有时候很熟,有时候又很陌生,而且我并没有结婚的念头。我放下了手机,抽起那支烟,出神地想那些还微暖的往事。我突然想我应该和这一位绝交,而且什么话也不说,见了面装作和平时一样。那样我就有悲伤可以独自品尝,不是很愉快吗,一直以来我不是想成为一个悲剧的角色吗?这个念头我很快忘了,因为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念头,而且我知道心下的决定连一点约束力也没有。烟头烫到了手,我痛得喊出了和程度不相符合的惨叫,然后笑了起来。再点了一支烟,很快又出神了,回到那些过时的时光。我看见你恶狠狠地瞪着我,我在笑,我喜欢这样,开一些不合时宜的玩笑。我看见我恶狠狠地瞪着你,你在偷笑,我喜欢这样,看你偷偷地笑。这样就足够了吧,你的名字给我一个温柔的下午。我知道我很快就会忘记,正如我很快就会记起,你是我的宝藏,是我两支烟时光的宝藏。
文人骚客,古者如在今日应为择字捶胸;书生呆鸟,我辈若在昨天足以出语溃聋。但是一骚则何妨再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