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那会儿,掐着手指头算:硕士、博士加起来5年,最多6年,那就是2006年毕业,然后去米国混三两年博后,赶着2008年奥运回北京扎根儿。挺不错一规划,谁知一耗就到07年这会儿才毕业,博后没着落,工作、扎根儿没方向,才通彻心扉地体会到常言说得好: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
打小儿好像就没什么伟大理想,硬想也就是喜欢玩人家头发、给人梳头,还喜欢做点儿针线活儿,织个围巾、钩个帽子、缝个包包什么的,最喜欢一个大院里脑门儿家她妈妈做蒙古袍剩下的花花绿绿跟被面儿似的布头儿,特希望能抱回去铺在床上一块一块地摆着看。可惜没被人挖掘了去做个理发师或是裁缝,没准进修一下就成发型设计师还是服装设计师了呢。小时候条件不允许也没能学个一长半短的,更甭说特长了。每次路过少年宫都特眼馋地看着里面背着琴或者画夹的小孩儿,羡慕得要死。记得小学图画课有次画了个手电筒,老师给了95分,下课就找了几个铁干儿勇闯少年宫美术班,找到个老师就举着图画本“看我画的手电筒!”结局怎么着忘了,估计是被锯了不然不会断片儿。还有一次老爸带着去参加小提琴班入选考试,记得特清楚当时一起考的还有一个小学同班同学,名儿还记得叫荣志强。可是放榜的时候我跟老爹都忘得一干二净,过去多少天才想起来,那会儿人家荣志强已经背着琴去上课了,到了儿也不知道自己考上没。
再往前,更小的时候,幼儿园那会儿,一想到2000年到了的时候,就好像共产主义社会到了一样,人不剩多少全是机器人了,想吃什么有什么,想吃多少吃多少(其实那会儿也没挨了饿,估计是太小了就只知道吃),出门都开小汽车,每家都有电话,跟台湾电视剧里一样没事攥着电话聊天……可真到了2000年没觉得就像个飞跃,日子该怎么过照样怎么过,不过除了机器人部分的幻想,其他基本都差不多“美梦成真”了,照我姥姥的话讲:“还是党好,还是小平好!”
现在天天在网上撒摸以后要去的地方,起码得是个看得到蓝天白云的地儿。这辈子就剩那么几十年了,要是连想看看蓝天白云都得大动干戈也未免惨点儿,接下来就是憧憬幻想未来的我是个啥么样子。看着高校的招聘就在想:那时的我打扮得体从容自若提前30秒进教室,在讲台站定放下材料,面带微笑环视一周刚好上课铃响。头几年年轻没经验就照课本讲再适当补充些课外材料,如果教专业课一定要旁打侧敲地要孩子们注重文学素养和个人修养,还可以申请个Toastmaster Club挑几个英语好能干的孩子一起办。每周末搞一次reading meeting,挑些书平时读,然后周末找个清幽安静的地方,整点吃的喝的,找几个谈得来的在一起讨论交流,英语也成中文也成,最好是周六上午可以阻止睡懒觉……看着研究所的招聘在想:上班时间一定要提高效率,坚决不把工作带回家。坚持精读优秀专业文献,不求抛头露面但求稳重踏实。还看了保护国际和美国大自然保护协会的招聘,又在想:作个环保卫士,带着宽边的毡帽、大大的墨镜、开着越野车去地方上考察,申请、设计、实施保护项目,真得可以预见性地避免动物、植物种群或某些生态系统即将面临的危机……闺蜜说可以考个公务员试试,我又在想:每天拎着公文包正点上下班,不用担心生病、失业没保险,工资不一定高但稳定噻,估计上班时间该做的事肯定做得完,还能留点时间闲聊看书上网什么的(以前的机关单位给我留下的整体印象,谁知道现在的公务员是不是还那样),下了班就是自己的时间,想遛街遛街、想聚会聚会、想看书看书、想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就看电视……
当阳光钻进窗口,当梦想照进现实的时候,我在思考:
海投的简历会不会有回音,这宿舍会让我住到啥时,今天的伙食费要限制在5块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