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 痞子 戏子》是管虎导演的又一部癫狂风格的荒诞剧,从《斗牛》到《杀生》再到这部戏,管虎一直在舞台剧这个圈儿里打转,人物性格夸张,故事情节荒诞,叙述风格则是顺叙加插叙再来些倒叙,想仿照昆汀却总是弄成一团浆糊。
这部戏讲的是这么一个故事:黄渤、梁静、张涵予和刘烨是四位精通生化、破译、语言、枪械、戏剧的北平地下党精英特工。这一年,日军使用霍乱病菌,致使北平城人烟萧条。地下党得知日本生化专家二人携带病毒变异样本,乘马车来北平,于是四个人装扮成一群贪财的强盗,将两个日本人抓进机关重重的饭店,连环计、苦肉计、欲擒故纵等计谋连番使用,终于从日本人口中知晓了病毒疫苗的分子式。之后四个人同一个联队的日军,在饭店门口进行了酣畅淋漓的杀戮,终于没有让一个日本兵进入饭店,毫发无损离开饭店,将疫苗播散,解救老百姓于水火后飘然离去,深藏功与名。
如果这么讲,这个故事显得很平淡,很庸俗,于是,导演将剧情打散,前二十分钟,一伙人打了鸡血一样,在密室里玩儿三岔口,虽然一个个神神叨叨像是跳大神,但还是很神秘地挑逗观众的好奇心——这几个装傻充愣的货色到底是何方神圣啊?结果戏还没演够,突然来了个插叙,把四个人的真实身份揭露了,原来他们是一伙儿的!从此以后,再看涂上脸谱、穿着和服、举止妖艳的各位神仙就完全是实实在在的发神经了。
你怎么可以在后边到处都是日本兵的城市里,大白天张牙舞爪地大肆抢劫?而且还鬼使神差把专家带到一家日本料理?怎么才能从两个日本人口中取得病毒解药?《鬼子来了》加《武林外史》的桥段不时在这部戏里被拙劣地模仿。终于,一个日本人被弄神经了,整日像个大猩猩一样,给突然沉闷的剧情解闷儿。
这样捣乱还不满足,导演又加入一拨儿笨贼来煽风点火,也想像《疯狂的石头》(或者是《两杆大烟枪》)一样搞个多线索的错综复杂,无奈导演功力先天不足,却弄了一个画蛇添足,这几个笨贼没有为剧情起到一点点正面的戏剧效果,更像是制作方硬要挠观众痒痒的摇尾乞怜。
以后的故事更加经不起推敲:整个日本联队出动,解救专家,却又不想伤害专家性命,敢死队入场,被三个神勇的中国人以两重伤的代价清场;全副武装的突击队再次入场,被一只狙击枪全歼;突击队第三次入场,本来已经拿着解药药方逃离的梁静突然背弃任务,带着病毒样本返回饭店,并且把病毒当场扩散传染给在场所有人!在场日本兵全数感染,日军统帅决定让他们自杀。为什么不让这些感染了的士兵闯进饭店,救出专家,获得解药配方呢?他们来饭店的主要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终于,在大家都要死的绝望气氛下,日本专家说出变异病毒的唯一解药就是拉丁美洲的蝾螈血清,而正好饭店的河豚肝脏也有如是血清,四个已经病入膏肓的战友,为了争当试验品,起了争执,黄渤大无畏地用枪指着本就活不了的自己,选择了第一个吞食河豚肝脏,你不给其它几位留点儿吗?万一能以毒攻毒治好呢?你全吃了,他们几位怎么办?
与此同时,饭店外边的所有日本士兵非常配合的等待抗日英雄们漫长的以毒攻毒过程后,等待完其它三位找到剩余的河豚,吃了肝脏,一个个从密道逃离现场后,故事完美的结束了。
唉,真怀念《上车,走吧》时候的管虎,那个时候,没有这么多多重叙述的花花肠子,没有复杂的谍战,只有无奈的生活和现实苦涩的青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