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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西江-雷山-榕江-丰登-宰荡
昨天晚上我喝了不少酒,一躺下去就睡着了。半夜里给雷声惊醒了,外面电闪雷鸣,大雨倾盆。闪电把千户苗寨照得一片惨白,雷声很响,不绝于耳。我的酒已经醒了,爬起来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大雨发呆许久。
早上一大早六点半就起来了,收拾了东西就和姐姐告别。在街上买了两个馒头,说是两个,其实每个馒头是两个连在一起的,算起来应该是四个馒头,才花了一块钱。不过整个贵州玩下来,基本上买到的馒头包子都不好吃,面粉里没放糖,也发得不够松软,馅儿的话就是一点点酸豆角或者一点点白糖。总之只能凑合着吃。
我是七点二十到的车站,但是要等到八点才有车,于是便利用等车时间在车上写日记。到雷山的时候是九点二十,这里没有雷山到榕江的车,只能等凯里到黎平的车经过。车站的一位大姐帮我联系了司机,说过一会过来接我,我等到十点五分车才到。雷山到榕江也就130
公里左右的路程,算上路上停下来吃饭的二十多分钟,竟然走了四个小时。打从这次之后,我就开始习惯贵州的公路和车速了,一般做四五个小时的车是很正常的。
原来去丰登也是要坐去黎平的车,然后在半路下车。早知道我就不需要在榕江下了,直接坐到丰登路口让司机放我下来就可以了。到了榕江,这真是一个很小的县城,破破烂烂的,在汽车站对面吃了个饭。我看到老板炒了一盘东西,就问他说这是什么,他说是酸豆角炒肉,我要吃的话可以给我,一盘十块钱,本来是他们准备自己吃的。我说我吃不了这么多,给我一半可不可以。他同意了。于是他就拿了个盘子分了一半给我,我刚开始以为他人好,分了大概要六成给我,说连忙说够了够了,我吃不了那么多。结果收钱的时候,居然收了我八块钱。没办法,挨宰了,谁叫我不问清楚多少钱呢。这让我对榕江这个地方更没什么好印象了。
今天可谓曲折的一天,正应了计划不如变化快那句老话。此次我来贵州玩,本来就没有具体的路线安排,只是有个大概的时间,玩到哪里算哪里。因为我还和几个朋友约好了十六号在昆明集合。我的计划是十五号从黔东南回到凯里,然后晚上坐凯里到昆明的火车。刚好第二天早上到,我还可以先到处玩玩等他们下午过来。结果中午在车上的时候,我那朋友打电话过来,说买不到十五号的火车票,只有十七号的。过了一会有打电话说卧铺的只有十八号的,让我在贵州多玩几天。我满口答应,想着多了四天时间可以在贵州慢慢玩也不错,反正还有好多想去的地方没时间安排。正当我心里盘算着可以先到贵阳,然后贵阳玩一天,再去黄果树瀑布见识见识亚洲第一大瀑布,这时候汕头的人事局发了个短信给我,说十六号有重要会议,“务必亲自准时参加”!我突然整个人都懵了,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云南也去不成了。谁知过了一会,中大中文系的同学又打电话通知我,说我之前报名的灾区非物质文化遗产抢救行动志愿者在十五号要开一个启动大会。我只好跟她说我身在贵州,只能尽量赶回去。
这一连串的打击之后,我对窗外的风景都了兴趣,脑里只是想着该如何安排接下来的行程。冷静下来之后,有了大概计划,一路向南走!取道广西,然后从广西回广州。剩下的两天能玩多少就是多少,一切随缘。
坐了三点去黎平的班车,我两点二十就到了,车在门口又磨蹭了很久,三点二十才走。到了丰登路口差不多是四点。丰登是一个小寨子,和西江的苗寨不同,一路往南走,这边的都是侗寨。寨子小得可怜,也没什么好看的。我一下车就问了人,往宰荡的方向徒步。我在西江的遇到几个驴友,他们也是下午到宰荡,不过比我早一些。丰登到宰荡有五六公里的山路,一路都是上山的,加上赶时间,走的我气喘吁吁,不过风景非常好。加上比较偏僻,也没有大的侗寨,很少外人进来,当地人都很纯朴。沿路看到不少小孩,他们装镰刀的竹篓很好玩,我拿了些奶糖发给他们。
因为所剩的时间不多,所以我想着到了宰荡要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的话,就又出来然后直接去黎平。这样可以争取时间去多一个地方。当我花了一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到达宰荡,发现暖暖他们(在西江遇到的驴友:暖暖、疯枫等四人)也是刚刚到,这段路他们走得很慢,竟用了两个多小时。
午后的宰荡很安静,这里是一个小寨子,但是很少有外人进来打扰。村民们用石头修了条小河从村子里穿过,午后的阳光下,鸭子在河里游水,侗族大叔在河边磨镰刀,老人们则坐在河边荫凉处抽烟聊天。河水闪着银光,屋顶上空炊烟袅袅,屋后的山上有一大片翠绿的竹林,真是一个世外桃源。我问了一个当地人,他说现在没有车出去,除非自己走出去,这让我放弃今晚赶到黎平的计划,决定在这被我们几个成为“小丽江”的寨子过一晚。
由一个侗族的小妹妹带路,我们五个人来到了村支书家。这个小寨子很少人来,自然没有旅馆了,我们便找了村支书,要求住在他家。两个女孩住在楼下的房间,我们三个男生只能在楼上打地铺。本来说包晚饭一个人三十块,暖暖他们几个都是砍价高手,最后以二十块一个人成交。
暖暖他们先到,已经叫了几个当地的小妹妹穿上侗族的衣服唱歌给我们听,我们放下行李,就来到他们寨子的鼓楼。每一个侗寨都至少有一个鼓楼,多的甚至有四五个,鼓楼是乡民平时乘凉聊天,举行会议的地方。都是重檐结构,有的有十几层之多。五个小女孩给我们唱了多首侗族的歌曲,非常好听。给钱的时候我说给他们每人十块吧,暖暖他们说多了,最后给了他们每个人五块钱。以前出来玩我非常省钱,现在反而没以前那么计较了,钱是要省的,但是过分省钱,整天想着如何去减少开支,哪还有什么心情去享受旅途的风景呢。给多五块钱,就当资助一下贫困山区的孩子,也就是我们在城市里吃一根雪糕的钱而已。
晚餐是炒豆角、鲶鱼煮豆腐,很奇怪的搭配。味道很一般,我吃了一点就没再吃了。做饭的时候我看到村支书买了三条鲶鱼,还以为给这么多鱼我们吃呢,结果给我们的那盆鱼不知道有没有一条。而且他老婆在我们吃饭的时候还过来说应该要每个人收三十块钱。我们都不答应,都说好了二十块了,况且晚上给我们吃这些,他们自己吃得比我们好很多,没计较也就算了,还要收多十块钱。我还不如给那几个小孩呢。
晚饭后我们五个人就坐在他们门口河边聊天,村支书家的小卖部刚刚“装修”好,还没开业。我们在他那里买啤酒喝,一支才2.5
元,说来也怪,比很多啤酒都要好喝很多。啤酒瓶上写着大麦啤酒,疯枫给念成大长,于是这啤酒光荣的给我们命名为“大肠啤酒”。疯枫是中央美院毕业的,给我们讲了很多好玩的现代行为艺术,还有他们画人体模特的笑话。暖暖是猜拳高手,教我猜拳,我却无论如何都赢不过她。
这里的条件非常的简陋,厕所在屋后山脚下,要走几十米。小解的话就到屋后随便找个地方,喝完啤酒,他们老是来找我借手机当手电筒去上厕所。上二楼的楼梯也是在屋后面,要沿着一条水沟走一段路,黑灯瞎火的,上楼非常不便。半夜里我和疯枫还在站在楼上往下面撒。给我们铺的棉被估计好多人睡过了,也从来没洗,很潮湿,黏糊糊的还有一股味道。
“晚安,哥儿们们,晚安,姐儿们们”,来自北京的疯枫说了最后一句,倒头大睡。
posted on 2008-08-11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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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行天下